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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铛”的一声轻响,应是帝君放下了手中的乌金锤。
紧接着又听他说到:“半年前他送来祝融石三十斤、昆吾石十五斤、猼施尾三尾、凤羽三羽、迷榖树枝七尺、广寒月辉半匹,央我为他铸一把神兵。”
他顿了片刻,像是斟酌了一下才接着说到:“炼制途中祝融石实用二十九斤,损耗七两;昆吾石实用十四斤二两,损耗一两;猼施尾用尽,迷榖树枝少了五寸,本君自己贴补了;凤羽用了两羽;月辉用了半半匹。”
“本君所言具是实情,你们尽可去与那鸟儿核对。”
余柚恍然,没想到铸剑原来是这样一件细致活儿。
不单活儿细致,连干这件活儿的人也格外细致,莫非这就是身为帝君的素养?
脑中转过这些念头,口中却半刻也不犹豫的问道:“离火仙君可曾另许酬金?”
帝君想是没有料到这个问题,回答的有些犹豫:“…本君给他算了友情价。”
“咦——那剩下的材料不是该还给离火仙君吗?”这句话是朱圆说的。
帝君:“…”
石炉内炉火烧的噼啪作响,一如余柚内心的焦灼。
朱圆是真的不解,余柚是真的想捂他嘴。
她急得胳膊肘直杵朱圆的腰窝。
这小子之前还一口一个“不愧是帝君”的赞叹着,让人还以为他是这位帝君的忠实拥蹙,怎么这当口儿反而拆起台来了?
还拉长着音“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鄙视帝君吗?
堂堂帝君,用友情价替别人辛辛苦苦打铁半年,还自己贴补了材料,昧下三两祝融石七两昆吾石一羽凤羽半半匹月辉怎么了?谁知道了不得替他委屈呀?
余柚拿眼一眼一眼地剜朱圆,示意他不要多说,就听帝君语声惴惴:“剩下的都是边角料,以往…他们都是不会要的。”
余柚忙不迭地应和:“是是是,不过是些边角料嘛,实在不堪大用。”
“唔,倒也不是。”就听帝君小声嘟囔着,“在我这儿还是有用处的。”
朱圆不敢开口,余柚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地顶嘴,只从善如流地应承:“万事万物皆有各自缘法,无用之物能有缘遇到伯乐,自然就金贵了。”
紧接着又快刀斩乱麻的一锤定音:“既然帝君与离火仙君是好友,想必中间有什么误会,待我等二人向离火仙君解释清楚就好了。今日多有叨扰,我等这就告辞了。”
帝君也不为难他们,有礼的温声送客:“有劳二位仙君了。”
临走,余柚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帝君那蓬勃的肌…咳咳,帝君什么时候把衣服穿上了??
一身浓黑长袍紧裹身体,领口和袖口掐了一道暗红的边,颇具威严,嵌水玉黑底暗云纹腰带掐着劲瘦的腰,又让他显出一股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青涩成熟。
余柚心下暗暗遗憾,虽然帝君穿上衣服的背影也很清俊好看…
就是那背影怎么像是隐隐在发抖,让她体会出一种…忐忑不安?
待两人走得离四星殿远了,余柚就听朱圆终于忍不住问:“余柚,我有点…不明白。物归原主难道不应该吗?可是帝君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他双手抱胸,一路呆呆的仰着头望天,像是要从九重天上天用他那鸟眼看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
他是个直性子,能忍到离四星殿远了才问出口,余柚已经很满足了,便小声问道:“你觉得帝君留下的那些边角料过分吗?”
朱圆歪着头算了算,铸一把剑就要用几十斤炼材,一打铁就是半年,留下个半斤几两的边角料完全不过分啊!
对比起来甚至还有些可怜呢…他可是帝君啊!
于是他讷讷地答道:“不过分吧,对用不上的人来说连收纳它们都会嫌麻烦吧。那离火仙君为什么要状告帝君?”
余柚脑中不期然地浮现起帝君那忐忑发抖的背影,温和软糯的声音,还有那贲然的肌肉…
没想到高高在上身姿健壮的沉锋帝君,内里原来是个老实巴交说话软乎乎的小可爱,当真有点意思。
于是她对离火仙君的印象就差了,然后她说:“小气鬼欺负老实人,这就是人情世故。”
说起人情世故,她右手食指敲了两下脑袋想了想,随后转头认真看着朱圆:“朱兄,等有空,我们跟崇武仙君家的小仙君一起去学堂吧。”
说不定还能再补补课学学怎么做人…为人处事呢。
那厢余柚正忧愁如何教会朱圆“人情世故”,这厢离明殿里正一片鸡飞狗跳。
孔英疾步躲向侍女扑蝶金绣屏后:“凤羽既然还剩了一根,你为什么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