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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陛下的时候，水墨这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家小姐脸上现在应该是花的……

当时小姐哭过之后，水墨和流苏还没空出时间给小姐重新梳洗打扮，她们没想到陛下竟然来得这么早！

“陛、陛下，小姐现在有些不舒服，奴婢先帮小姐整理一下吧……”

想着小姐现在的模样应该不好见陛下，水墨急忙挡在了祁君羡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

祁君羡皱眉：“不舒服？怎么了？”

这话虽说是对着水墨，但却是询问穆如酒的，祁君羡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水墨，向着穆如酒的方向走去。

不舒服？

穆如酒也有点纳闷：“我……有不舒服吗？”

水墨：“……”

流苏：“……”

祁君羡微微扬眉，转身看向水墨。

水墨也不敢跟祁君羡对视，低着头不敢说话。

“既然没事，那边掀盖头吧。”

说着，一旁端着玉如意的婢女又走近了些，停在了穆如酒面前。

祁君羡弯了弯眉眼，轻咳一声，缓缓坐在了穆如酒身边的位置。

男人端坐在穆如酒身边，银黑色的眸子微微低垂，却是有些飘忽不定，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陛下。”一旁的嬷嬷笑着，将玉如意递到了祁君羡手上。

祁君羡紧了紧力道，终于看向眼前的少女。

“一挑，举案又齐眉。”

玉如意将盖头轻轻挑了挑，上好的玉石与艳红的盖头交相辉映，说不出的耀眼。

“二挑，比翼共双飞。”

玉如意往上又挑了挑，祁君羡拿着玉如意的手微颤。

“三挑，永结同心佩。”

终于，祁君羡拿着玉如意将整个红盖头挑了起来，他歪着头，当看到盖头下的少女时，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手上的动作微顿，祁君羡没有将盖头挑下来。

“陛、陛下，这是怎么了？”

嬷嬷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战战兢兢地询问。

祁君羡没有说话，只是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水墨和流苏的身上。

水墨知道，陛下应当是看到自家小姐花了妆，这才没掀盖头的。

也不敢说话，水墨和流苏低着头，权当没看见。

祁君羡抿唇，笑得无奈又温柔。

“你们先下去吧。”这话是对洞房里的所有下人说的。

嬷嬷这边还是惴惴不安，她张开嘴，想要询问些什么，就听到祁君羡颇为高兴地继续说道：“下去领赏吧。”

嬷嬷和其他婢女的眼睛亮了亮，刚刚还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看来是没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

为何陛下不当着她们的面掀盖头啊？

只是她们也不敢多问，请了安之后纷纷离开。

水墨和流苏离开房间的时候，有些担忧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只不过小姐现在还盖着盖头，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直到关门声响起，祁君羡这才又重新将目光移到新娘身上。

嘴角一直挂着浅淡的笑，祁君羡终于拿着玉如意，将那红盖头挑了起来。

少女哭花了的脸就呈现在祁君羡面前。

祁君羡刚刚掀盖头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所以才叫她们都出去的。

他家小姑娘肯定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一幕。

祁君羡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的睫毛还有些湿，眼眶周围的胭脂花了不少，看上去黑乎乎的，眼尾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