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的医院里，人潮拥挤。

很多楼层都填满了病人，唯独花锦明所在的楼层，最多的不是病人和医生护士，而是一走廊的警察。

在其中，花锦明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李达？”

他穿着特制的警服，警种不明。伟岸的身材，小麦色的皮肤，面容俊朗，眉宇间英气十足，眼神锋利又极富正义感。

多年的阔别，让花锦明有些不敢相信，竟能在这看到自己的又一位室友。

他只读了一年的大学，便参军去了。后来又听闻他选择分配到偏远地区，去做了一名光荣的特警。这会儿，竟突然出现在了花锦明面前。

“小明，好久不见。”李达正了正警帽，向花锦明走去。猛地抓住他的手，紧紧一握，笑出了一脸阳光。

可惜，花锦明怎么也笑不出来……

李达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有些紧张地低头到：“刘斌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不我特地赶过来看他，只是没想到……唉……”

他叹了叹气，又道：“你放心，所有的不法之徒都被绳之以法了。我会让他们接受制裁的。”

“辛苦你了。真的……好久不见……”花锦明语气微弱，不知怎的又鼻子一酸，眼睛里竟闪出了点点泪光。

李达道：“刘斌怎么样了？”

花锦明紧抿着唇，摇了摇头。“还没醒。医生说还要进一步检查他的神经系统，如果……情况乐观，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应该，应该……”

说着说着，花锦明自己都难过了起来。

他只得木讷地转移转移视线，说：“小美正在里面，还有刘斌他爸妈，要不……你去看看他。顺便看看小美和叔叔阿姨。”

“好！”李达拍拍花锦明的肩膀，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刘斌紧闭双眼，呼吸微弱，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和管子。不管被人如何摆弄，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心电图在一上一下地波动着。

终于，花锦明面对着全是陌生人的走廊，顺着墙，无助地坐在了地上。

额头上是刚包的纱布，还有血迹尚存。

走廊里，人来人往。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警察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刘斌在卫校找的那个女朋友，也闻讯而来，最后是班主任、学院领导、校长，还有刘斌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各种亲戚好友……

仿佛，一个人一生认识的人，都来了。

看惯人息的花锦明已然麻木，最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超短裙俱乐部。两眼无神，就像打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败仗。

一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他还什么东西都没吃的，浑身无力，肚子都饿得不会叫了。

姑娘们好像在刻意等他，都围在摆满丰盛菜肴的餐桌上发呆。看到花锦明的一霎那，又是猛然一惊。

“呆子，你怎么受伤了？”云容容紧张地问着，尤其是看到纱布上的斑斑血迹时，吓得花容失色。

余霜更是先一步跑上来，扶住了他。

花锦明摆摆手，就将姑娘们的关怀打发了过去。“我没事，头不小心磕到了而已。”

最后，他还当着姑娘们的面，将纱布撕了下来。确实里面已经看不到伤口了，只有血迹残留。姑娘们这才舒了口气，拉他坐下。

花锦明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没有多少胃口。

余霜关心到：“你朋友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小明。”

花锦明不说话。只有简单的一声哦，和不停地叹气。

马清香也道：“那个，警方已经联系我了。说确认清楚后，就会从木偶公会冻结的账户里，把欠我们的尾款打过来。那啥，多谢你了小明。”

“哦。”花锦明依然如此。

“小明哥……”小布丁想说什么，又卡住了。

之后，姑娘们又试着跟他说了很多话，打开了很多话题。然而花锦明还是叹气，只是叹气。

直到云容容低委着头，大胆的吞咽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是……国服第一序列，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