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女人在秋水湖中拼命厮杀，莫念念与静如平静地蹲在石头上冷眼旁观，似乎这件事不是因他们而起。

莫念念的指甲渐渐嵌入掌心，她突然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为何她会那么冷漠无情？

刚才丑丑告诉她，那群女人要到水里拼个你死我活，当时，她还在想会不会太血腥了。

然而，亲眼见到后，她才发现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像是习以为常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

为何在看别一个个人倒下后，竟然还能那么平静地、事不关己地蹲在这里看戏？

眼看着湖水渐渐被鲜血染红，莫念念身体里的嗜血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静儿，最后活着的人，是不是可以走上岸？”

静如目光中带着残忍的光芒，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就算哪个人能杀光所有人，活到最后。

那也不代表她可以继续活着，她所争取的，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刹那。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有人能活着走出秋水湖。

自相残杀这本来就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那些拼命去厮杀的女人，是最蠢的人。

若是有一天他落到这样的地步，他会举起刀反抗，而不是让别人看戏。

那群蠢女人，一个都别想活，为了自己活命，与自己同一战线的人拼个你死我活，都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活着的机会。

杀光自己的同伴，到头来，只会落得一个人，与全世界抗争。

无论你有多厉害，你终究只是一个人，终究胜不过敌人的千军万马。

“能杀光所有人，并不代表她能活到最后。”

莫念念突然笑了，是在嘲笑，嘲笑那群无知的女人。

她心底开始有了这种想法，若是她也走到这一步，她即便死，也要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而不是被人当猴耍。

最显而易见的是她们都知道静如不可能给她们留下一条活路，在屈辱中挣扎，倒不如早点解决来得痛快。

“多活这几秒钟，有意义么？要么，就死得干干净净。要么，就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

**************丑丑，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丑丑拍拍莫念念的后背，以示安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又或许，对她们来说争取到一瞬间，就是争取到生存的希望。”

莫念念抬起头来，因为阳光刺目，她只能眯着眼看他。

现在的他真丑，不过这样也好，他现在的样子很安全，别人就不会在他身上打主意了，就没人和宝宝抢爹了。

“丑丑，若是有一天，我落到她们这地步，你就一刀杀了我吧。”

丑丑眼中闪现着几许担忧，“你想太多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永远都是摆着最高傲的姿态睥睨着别人，不会有别人指使你的一天。”

莫念念摇摇头，会有这么一天的，那个骗子皇帝会有逼她走上绝路的一天。

难受地闭上眼，改为坐在石头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想那么多了，似乎，从那个骗子皇帝带她进宫后。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不知道是什么在慢慢改变，变得连她自己都无法掌控了。

“不会的，我和那个骗子皇帝会有拼个你死我活的一天的。”

静如与丑丑不明所以，不懂她的意思。

莫念念捂着脸，低声问：“静儿，那个骗子皇帝是不是你爹？我想杀他，可是，我又不想你没有爹。”

静如紧锁眉头，要知道现在的她只有六岁心智，一个六岁的孩子想杀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安陵永曦终究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不再像个六岁的孩子？

六岁，本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可她却想杀人。

“他不是我爹，我爹为了美人放弃江山，现在的皇帝是我爹的四弟。他做了什么事，让你想杀他？”

莫念念突然又变了脸，天真无邪地笑道：“静儿，你不是那个骗子皇帝的宝宝就好，我还想着若是我杀了他，你就没有爹了。”

丑丑也急了，他抓住莫念念的手，焦急地询问她出什么事了。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莫念念像小鸡啄米般使劲点头，“他欺负了我的宝宝，还脱我的衣服，还咬我脖子……”

**************丑丑，我去砍死安王妃**************

莫念念拉下领口，几道红印曝露在静如与丑丑面前。

丑丑与静如目光一寒，发出慑人心魄的光芒。

虽然俩人未曾有过任何交集，这时，却异常默契，异口同声道：“我去杀了那狗皇帝！”

话音未落，静如与丑丑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暗地里下定某种决心。

莫念念突然变得有点忧郁了，她苦恼地甩甩头。

“嗯嗯，我想出宫，在这宫里过得真他娘的压抑……丑丑，我饿了，吃饿了咱再走。”

不让静如有机会多加揣测，丑丑背着莫念念快速离开。

回桃岚殿的路上，莫念念碰到许多异样的目光，但她并不在意。

“丑丑，我真的和那个安王妃长得一样么？”

“安王妃是沐泠然，去年死于一场大火中。沐泠然死后，莫念念就出现了。你和她不是同一个人，别听那些人胡说。”

莫念念真的很好奇，在安王府，那些下人都唤她为王妃。

现在又得知了自己和安王妃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不弄清楚，她今晚会睡不着觉的。

“丑丑，安王妃是骗子皇帝的三嫂，骗子皇帝和安王妃之间岂不算是奸++情？美人哥哥知道他老婆和他弟弟乱七八糟，他不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