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靠在门外着急地敲着门。“公主你开开门啊!”
她听见宋容儿喊着安陵王,以为她是想家了,于是也跟着哭,惹得纸鸢也在一边抹眼泪。
宋月儿来的时候一院子的人都在哭天抢地,吓得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站在门口半天不敢进去。“怎么了这是?”
卫夫找到救星一般,捂着耳朵道:“月公主你可进去劝劝吧,这些女人哭功实在是太厉害,吓死个人!”
宋月儿看看红袖问道:“红袖你们这是怎么了呀?”
红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奴婢好想回安陵……”
宋容儿已经冷静下来,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就要放弃复仇,但是外面响起宋月儿的声音,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做一辈子姐妹的女人,最后亲手摧毁她一切的女人,就在门外。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退缩,绝对不能再软弱。
宋容儿整理了一下仪容,哗啦将门拉开,展露笑颜。“妹妹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宋月儿打量了宋容儿一番,要不是她泛红的眼眶还真看不出来什么不妥,当下心里了然,一定是为了霍夕的事情在伤心,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宋月儿装模作样地拉着宋容儿。“今天真是让姐姐受委屈了。”
“没什么,再说我也没觉得什么。”宋容儿淡淡道。
“真的么,姐姐可不要逞强啊,毕竟那位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宋月儿神神秘秘道。
宋容儿故作不懂,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不能得罪?”
宋月儿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忙道:“姐姐还不知道吧,那位夕郡主就是荣国公唯一的孙女,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怕是连宫里的公主都没有她金贵。”
“不过是一个郡主,哪里就这么金贵了,你说的荣国公又是谁啊?”宋容儿问道。
“姐姐刚来北辰还不知道,那荣国公是先皇胞弟,现在的皇上登基时不过十岁,是荣国公一直辅政到皇上十八岁才将朝政完全交给他。所以说,把荣国公比作太上皇都不为过。”宋月儿神神秘秘道。
其实前世宋容儿已经和荣国公府打过交道,那个时候他们是针锋相对的仇人,皇帝对荣国公很尊敬,但是他家子嗣凋零,孙子辈只有霍夕一个女娃,于是一天天衰落下来,再加上最后霍夕折腾的那一下,彻底将霍展白和荣国公府都毁了。
要是宋容儿没记错,还有不到一年荣国公就会过世,那时候就是整个荣国公府衰败的开始。
只是这些事情她是不会告诉宋月儿,只是装作惊讶道:“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那为什么偏生对离王这般穷追不舍?”
“听说这位郡主自小是跟在皇后身边教养的,所以和离王走得亲近一些也没什么奇怪吧,不过姐姐,以后你可就有一个厉害的情敌了。”宋月儿不嫌事大挑事道,她恨不得宋容儿和霍夕斗得鸡犬不宁,到时候对她就越有利。
宋容儿顺着她的话道:“既然她这样厉害那我还怎么和她斗呀,要是她想如何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姐姐也不要这样想,反正妹妹会一直帮着你的。”宋月儿很少能看见宋容儿害怕的样子,一时间很是新奇,还带着点得意。总算是能找到东西制住你了!
宋容儿作势握住宋月儿的手。“谢谢你告诉我谢谢,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早知道今天就应该故意输给夕郡主的呀。”
姐妹两个人又是一番客套,宋月儿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有多留,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公主,你不会真的怕了那个什么夕郡主吧?”卫夫凑过来道,刚才她们说话他躺在房顶上也听到了。
“是啊,我当然害怕,人家可是有背景的,我有什么。”宋容儿淡淡道。
卫夫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若有所思。“不对呀,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宋容儿踢了他的凳子一脚,嗔道:“下次你要是再敢跑到房顶上偷听我讲话,我就把你绑在房顶上三天三夜!”
卫夫吐吐舌头,笑哈哈挠挠头。“公主别啊,那上面凉快,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别说,我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去打听一下霍夕的身份,凡是和她有关的人通通不能放过。”宋容儿道。
“好。”卫夫见宋容儿一本正经知道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刚才那个样子一定是装出来的。
深夜,霍展白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御书房出来,边关告急,皇上召他们议事到现在才出来,那些老顽固非要坚持打仗,他却觉得可以通过谈判让双方都获益,避免生灵涂炭,于是一直争吵到现在。
“殿下,夜深了,今天就在宫里歇着吧。”初青道。
“你先回去,本王想要自己走走。”霍展白道。
霍展白玄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落在梨香院的院中。
躺在屋顶上睡觉的卫夫被惊醒,扫了一眼下面的人,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还好,这人不是刺客。
霍展白翻进宋容儿的房间,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依旧是紧簇着眉头,手死死地拽着被子,眼角还有残留的泪,一定又做噩梦了吧。
霍展白突然想到,若是他们成亲之后便可以夜夜拥她入睡,到时候一定不会再让她做噩梦。
“今天让你受委屈了。”霍展白沙哑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