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有什么疑惑便问吧。”宋容儿淡淡道。
“那我就直说了。”羽络东也不矫情,直白道,“可否告知我,你和宋月儿公主什么关系?”
听到他的疑问,宋容儿脸上平静,动了动唇,“就是安陵皇室的血缘关系,你如果想知道得更多,那便是安陵后宫繁琐的家事了。男子一般是没什么兴趣听的。”
她心中是这样认为,谁知眼前的锦衣男子眼睛中神采依旧如初,满是兴味。
“但说无妨。”羽络东微笑道。
“宋月儿生母是罗妃,很早便撒手人间了,所以自她六岁以后,都交由皇后娘娘抚养。”宋容儿手握着茶杯,慢慢说来,“我和她从小是没什么交集的,我娘亲并不喜欢出宫门,所以我也一直在宫中修身养性。去其他娘娘那里走动的少。”
“后来便听闻北辰要求安陵一位皇室做质子的事情。”宋容儿摸着下巴,眼中陷入回忆,“太子殿下知道,若是皇室男子,定是不值得的,出生高贵的公主倒是能舍得出去。所以父皇,就选择了当时仅十二岁,由皇后抚养的宋月儿。”
“那她定是受不了从荣华富贵到寄人篱下的落差吧。”羽络东若有所思道,“我听闻很早便听闻你的才名,且你在安陵皇室中地位也不低……”
“嗯,当初交换质子的人选,我可能是选择之一。”宋容儿垂下眼帘,感叹。
这样一来,羽络东似乎想明白了宋月儿要诬陷眼前女子的原因,作为质子,是披着华贵身份,实质丧失尊严的活着。
“那你可知道,她要陷害于你?”羽络东问。
宋容儿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但很多性情之中的事,总让人失了冷静。
宋容儿嘴角微勾,没有回答羽络东的提问。
她没有否认,羽络东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对桌的青衣女子站起身来,抬腿就要走。
“等等!”他立刻站起,拉住了宋容儿的手臂,“我想知道你生母的情况,你刚才……刚才讲到了你娘……”
宋容儿挑了挑眉,扒开了羽络东拉扯住自己的大手。
最近,这个家伙总是缠着自己问东问西,将她认作故亲。宋容儿觉得自己的过去也没什么好瞒着的,索性一一告诉了羽络东。
“对不起,三王妃,失礼。”羽络东收回了手,礼貌道。
“无碍,太子殿下。”宋容儿停下了脚步,看着羽络东漆黑的眸子道,“我方才跟你讲过,当年安陵与北辰局势紧张,要皇室血脉做质子的事件。其实,在宫中的几个公主之中,最为合适的是我和宋月儿,但当时父皇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宋月儿。”
“我娘亲在宫中是一个无封号的嫔妃,但地位也在妃阶。”
“那你母亲……近况可好?”羽络东小心地问道。
“她的近况啊……”提到这里,宋容儿的眉头不由得蹙起,她来北辰有一些时日了,与安陵国几乎没什么联系。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出发前的情景,道,“母亲还好,父皇待她不错。”
话说这样说着,宋容儿心底不由得生出担忧之意。
“嗯,谢谢。”羽络东问完,向宋容儿微微点头,“我这人比较一根筋,还望三王妃海函。”
宋容儿听到他这句话,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眼前的男子还算有自知之明,觉得她可能是自己的亲人,便一路追着询问。
“无碍。”宋容儿摆了摆手,径直出了酒楼。
回到离王府,一位留着八字胡茶色长衫的男子在厅堂等候,见到宋容儿之后,他忙上前施礼。
“见过公主殿下。”男子毕恭毕敬道。
宋容儿随性地走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嗯?”
男子立刻递给了他的相关文章,还有一封安陵皇的手谕。
宋容儿看着纸上流露霸气威严的字迹,垂下眼帘,“父皇,母亲最近可好?”
“公主殿下,陛下龙体安泰,红妃娘娘常伴陛下左右,福光高照。”安陵信使微笑道。
“唉,你回国时,请带上我的一封家书,容儿对他们甚是想念。”宋容儿叹息道,这一嫁入别国,再次回到故乡已经不知道是何年。
“公主殿下有这份心,陛下和红妃娘娘一定万分开心。”安陵信使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光才华横溢,品行更是高雅善良。
“信使还有何事?”宋容儿问道。
“陛下他……臣传陛下口谕,请公主将关于芜国太子羽络东的动静,告知于我。”中年男子对宋容儿说。
听到这句话,宋容儿皱起眉头,父皇知道羽络东的事干什么?
“太子羽络东……他最近不过是爱打探我们安陵皇室的后宫之事罢了。”宋容儿斟酌片刻,慢悠悠地开口。
“还有什么吗?公主殿下请尽力告知,陛下自有考量。”安陵信使强调。
宋容儿黛眉轻蹙,如果父皇真在计划什么事情,自己身为安陵国人,也该尽心尽力的。
最终她开口道,“羽络东对母亲的事很好奇,三番五次地问起母亲,我对她的了解,仅止步于此。”
“多谢公主殿下。”安陵信使对着宋容儿再次施礼,“陛下要的急,臣在这都城驿站停一天便走,在此期间,公主有何吩咐可尽情派人来驿馆通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