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当时给你钱那个人的长相和容貌吗?”
“不记得,都十八年了……”老孙头战战兢兢的望着鱼头。
“你既然还记得细节,说明你对那一天印象很深刻。仔细想想,那人有什么明显特点没有,这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明白不?最后的一次机会!”夏白声音威严。
“嗯,嗯,嗯,那人,那人,就记得额头偏右处有一个伤疤,大概有两三厘米,我就记住了这一点。”
“伤疤?”
“是的,这个比较明显,给人很凶恶的样子,就记住这个了。其他,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个子呢?”
“不高,比我高一点吧。”
“那就是一米七左右?”
“实在记不得了,警官同志,我有罪,我不该收那黑钱,可我,我后来一直没敢用啊!……钱还藏在这里……”
老孙头爬到床里头,从床架子里面的一个角落掏出了一个蓝色的手帕,包裹着一叠长方形,颤巍巍地准备打开。
“停!后来动过没有?”
“没有,当晚分局出了事,第二天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周边都在传,说旁边的警局那晚有警察被坏人杀了!我也去看了,正好看到老钱被押了进去……我当时很害怕,回来后一直没敢动过这钞票……”
“小李,戴上手套!把这个收好。”鱼头说。
“明白!”说不定这一小叠十元钞票上还有指纹呢,这可是此案到现在最直接的证物。
“再想想,还有什么记得的?”
“没有了,真没有了,警官同志啊,我当时不该鬼迷心窍啊,才让分局警察遭殃啊……这十八年我一直良心不安,可又不敢说……”
这个混蛋,三人的心情被这个老东西弄得糟糕极了。
“对了,那天那个人是怎么找到你的?”
“直接找上门的。我也不知道那人是的怎么会知道我和老钱熟悉,经常打牌喝酒的?”
“我问的是,那人怎么来的?自行车,走路,还是……”鱼头拖长了声音,等着老孙头的回话。
“我不知道,送他出门的时候,看见他往那边停的一辆面包车去了……”
“什么?”鱼头大吃一惊,看到夏白的脸色顿时也沉重起来。
夏白也忍不住插嘴,“面包车,什么颜色?快说,你看清楚没有?”
“好像是黄色,我收了钱又后悔,想追出去给他,看见他上车就走了,没追得上……那时我家里穷,喝酒都只能一两毛的,看见这么一笔大款子就鬼迷心窍了。”老孙头一把鼻涕一把泪。
“行了,别演戏了。”鱼头心里对这个家伙恨得咬牙切齿,摆明了还在做作装可怜。
就是这么一个卑微的人物,设计了老钱迟到。而分局发生的血案,过去一直没把他列入重点侦查范围,他的渺小让这个案子沉冤了足足十八年之久。
正所谓,“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
……
六月的青龙山郁郁葱葱,林间万物丛生。气温也比山外低了两三度,体表的舒适感明显比城里的闷热舒服。
这才十点多,青龙小苑里居然已经有两三批七八人闲坐和转悠,郑晓军和他的爱人已经在院子里做准备。
开到大门口的大公羊立即吸引了一行人的注意,郑晓军迎上来,“咦,鱼头,是你啊,怎么有空来了?这是什么车,挂着牛头,这么骚包,谁的车,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