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好像没有手机，但有她地址，她一般逢年过节会回来一次……也是可怜人，小蝶六岁的时候她老公又因为贩毒逃跑被公安开枪打死了，所以我也不想她受到你们的骚扰……”

“哦，是这样……”鱼头又失望了，原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那，陈姐，我就走了，去找一下小蝶，了解一下她家的情况……”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犟驴子，好吧，既然你叫我姐，姐就陪你走一次……嗯，现在你身上不臭烘烘的了，不然小蝶可不喜欢。”

“哦，你说小蝶对味道特敏感？今天虽然第一次见小蝶，她的个性蛮惹人爱的！改天给她介绍个男朋友……”

“呵呵，想骗小妮子啊，不错，小蝶那小妮子还真没有男朋友，不是你自己想吧？”

“我都有两个喜欢的人……”鱼头毫无夸张地说。

“别吹牛，嗯，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小蝶妈啊，比我还难……慢一点，鱼头，没看我穿着高跟鞋，刚才扭了一下有点疼……”

说一个正常，说两个反而没人信。

鱼头只顾着思考，没注意到的她的蹙眉。

……

小蝶她妈叫赵淑兰，也是个可怜人，当时去深圳工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家里住都没地方，说到底，都是被一个穷字闹的！

和父母、哥嫂一家挤在一个六十多平方的小屋子里，哥哥在街道小厂工作，嫂子还没有工作，一年到头也就赚了个基本生活费养孩子的钱。

正好她有个去了深圳的表姐一家开了家服装厂，回金陵招熟练工。她嫂子就说，“我们家就这个样了，你，不能再这样，走吧，去深圳闯闯，再怎么不好，也比我们家里挤都挤不下好。”小蝶妈会做缝纫，手工活不错，于是辞掉了招待所的临时工工作，顺理成章就去了。

表姐是她姨妈的女儿。她和表姐夫结婚时，小蝶妈还在读初中，总记得他们结婚的那天，她说她还和一群小孩子们一起抢喜糖，找表姐夫要红包，“给了红包，我才放你进门！”接亲的队伍被这帮孩子嬉闹着关在门外……

在车间里做了两个月，表姐疼她，也因为她写得一手好字，调到办公室，专门做整理材料办公室方面的事情。她也很感谢表姐，忙完工作，也会经常给她做做家务，有时也替她接接放学的孩子。表姐一家三口就住在厂房楼上，而她，就住在他们隔壁。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也会做第三者。她心里对表姐是那么尊重，可是，当表姐夫对她好时，她傻傻地又不想拒绝。

表姐夫对她的关心明显有些过，他中午给她电话，要她好好吃饭，下午给电话，要快点回家。晚上还经常过去问寒问暖。

后来她说，“我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但我也隐隐知道，我们之间，会有些事……当时爱虚荣了点……”

有一次，表姐不在，表姐夫喊她下楼，“我被自己的好奇心牵引着下楼，也被自己的虚荣心指引着赴约。

表姐夫开着一辆桑塔纳正在楼下等我。她紧张，不自在，有一种明知是错还要犯的惭愧和犹豫。内心在挣扎，表姐夫已把她带到一个小公园里。被他扫去雪花的石凳凉凉的，而她的心热乎乎的。表姐夫的表白，让她羞涩得不敢抬头。他说他喜欢我。‘从你五个月前第一天来厂里开始，我就惦着你了，没想到你出落得这么漂亮……’我不敢吭声，他抱紧我，吻我。我突然哭了。”

因为害怕？因为感动？其实她也不知道。

好奇怪，她表姐夫突然问她：“你是不是还没有那个？”她感到莫名其妙，他说：“你来的那天，你表姐无意中说的！”她也被搞糊涂了，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

他开车带她去东湖看风景，去餐厅吃饭，去公园闲逛。他给她买过白金项链、玉手镯，还有喜欢吃的零食。虽然她是家里老么，但父母和哥哥从来没给过她这种宠爱。贫穷的家给她的是孤独的童年。表姐夫的温暖，让她很依恋。

这是她的初恋。对于初尝爱情的她来说，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段畸恋，更是酿下了一辈子的苦酒难以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