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

在被灌了几瓶啤酒并几杯红酒之后，再也不用人摁着，他也乖乖的歪在沙发上，脑袋上的王冠熠熠生光，他闭着眼，听东来抱着麦克风嘶吼——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将我埋在/在这春光里/春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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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唱完走到阿落身边坐下，用膝盖磕磕他，他没反应继续装睡，东来再磕磕他，“哎，哎、哎！”

“干嘛？”王建凯睁开眼坐好。，把脑袋上的王冠摘下来，别说，卡的还挺疼。

“你少装啊，那什么，跟我出来趟。”东来说。

“干嘛？”王建凯懒得动，东来站起来他也不动弹。

“能不装么？这才喝了几瓶？起来！”东来俯身搂着他的脖子往起带，王建凯把手挂在他胳膊上，仍旧不自个用力，懒声懒调的说：“干嘛……”

东来朝他肚子比划一拳，嚷嚷：“能换句不能！”

王建凯这才嘿嘿嘿嘿的笑着站起来，没留神脚下，撞到茶几上，磕的腿疼，他夸张的啊啊两声，却淹没在小川根本就没调的歌声中。

东来带他来到二楼的小歌厅，这里相对安静，他让王建凯在前排坐，给他要了瓶苏打水，说：“第一，别嫌我事多，第二，听完再走。”

“不是，你从前头往后说，我怎么没懂你意思呢。”

“额，”东来，挠挠头，“有人要给你唱首歌，你听听，这事吧……”

“这事说明你确实是吃饱了！太饱了！吃包子了吧？”王建凯打断他，因为他已经明白东来的意思了——诳自己出来听歌，还是受了某人的托付才安排的吧，瞅东来那为难的样子他就知道！一定是受了女人的蛊惑！这可不是闲的么？

“行，就当我是闲的，吃包子撑得！你安安稳稳坐五分钟，我就仁至义尽。”

“不。我喝酒去。”王建凯才不买账。

“一会的，一会我吹一瓶。”东来摁住他。

“不，你喝我看，我混的那么惨呐？”王建凯讲浑理。

“两包软中。”

“一条。”王建凯想了想，听五分钟歌，一条软中华，这个还是上算的。

“行，你等着，不准撤啊！”

东来一溜小跑的消失，王建凯笑着摇摇头，有点晕，有点飘，有点想要缩起来不被人看见。

小歌厅里人不多，灯光幽暗下来，背景音乐是光良的《童话》，吉他伴奏，f调，东来抱着他的木吉他坐在台子的一角……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女孩的声音悠远绵长，宛若泣诉一般直达人心，王建凯拧了眉，台上的沈嘉儿握着话筒，望着他，合着吉他的琴声吟唱……

……

……

——你歌唱的好不好啊？小公主问

——一般般。小流氓随口那么一说

——切，一般般就是很好。小公主咬着嘴唇，抑着笑

——你呢？

——麦霸~

——呦喂，得瑟

——真的，我唱给你听啊？小公主想引诱他语音

——我信。

——我们yy吧。小公主又一次发起进攻。

——有人在呢。

——哦，那改天？

——嗯

——你给我唱歌？

——行

——唱什么啊？你唱的最一般的是啥？

——童话

……

……

其实，他跟沈嘉儿一样，说过的每个字都记得。

而《童话》就像讽刺，当初无意的搪塞，如今真实的发生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比王建凯勇敢，面对爱情，她在追，他在躲。或许在嘉儿心里，无论以什么为名义，保护她或者为她好，都不该背弃曾经的美好。

没有结局还不如不开始，他恼怒过自己的沉溺，网络并不安全，不该是自己敞开心怀的场所。他怎么都想不到唯一的一次放纵情感就落得这般凄凉的收场，他也坚信童话故事里的美好终究会成为现实里的利刃，害人害己。

可是歌声就像飓风，一路狂飙直掀起他心底最深的那一泓水波，虽是微澜，却也即将摧毁他全部的坚持。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不可能是我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嘉儿的鼻音重了，以她对王建凯的了解，能听到这里已经出了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