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可不是因为这话，而是因为自个这心。

父母的记忆淡薄到他连想都想不起来的地步，也有够悲哀的。

方启山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所以他的脚步，有些忍不住的顿了一下，心中也在思量着些什么。

脸上，浮现出的是一丝的笑意，似乎对黄衫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身形猛的一下站定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北邙山所在的位置，轻轻的回答道：“或许吧，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生气，她总是很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勾不起她的情绪一般，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恐怖不恐怖，你不是一个孤儿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这反问，一下子就像是戳中了黄衫的要害。

让他脑子里那种悲伤的苗头又莫名的加重了几分，不过有一点好，那就是这个少年自嘲的勇气，总比别人多上那么一两分，想必也是因为遭受的打击多了，不学会去面对就压根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

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他的一种本领不是！

所以这一刻，他不但内心在嘲笑着自己，就连那容颜也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让人看不出此时此刻他内心的真实所想：“我看你似乎很怕她，所以！”

“这不叫怕吧，尊敬有时候过了头，或许就给人这样的一种感觉，你小子年纪不大，还能察觉到这些，也不容易，走吧，可不能在这里做多大的停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想闯无极殿救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才是！”

这话一开口，黄衫的心里面又不免震了一下。

他原本还想着自己能够单枪匹马的将张家小姐给救出来，被严怀玉泼了一盆冷水，这才往这北邙山而来，见识了方启山的功夫，他又认为这一下应该是足够的了吧，可没想到对方又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倒不是不信，只是觉得自己当初未免太过轻狂了些。

这要是真的一个人去了，恐怕是有去无回，徒添一条性命罢了。

其实这仔细想想，也对，雷珊原本就是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人，可短短的四年时光，她俨然已经成为了江湖上新进的高手，能和黄衫比肩的地步。

无极殿内若是没有些能耐手段，又岂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培养出这般的人物来？

更何况，幽姬地皇两人的实力暂且不说，就算是和他交手的劳驼子，也不必他要弱几分，而甘心来岷山派做潜伏的，注定还不是什么顶尖角色。

整个无极殿的实力，恐怕还真的超出了黄衫的想象！

“什么样的准备？”

黄衫试探性的问道。

方启山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到了这个少年人的身后，那柄飞虹剑就这般的斜倚在他的肩头之上。

触手之间，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它的灵力涌动，远非一般的长剑可以比拟，看着他这样的目光，黄衫似乎也察觉到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