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一种不详的念头瞬间弥漫他的脑海。

他有些犹豫，却又试探性的将那手轻轻的摆放到了老人的鼻子前，这一放，乖乖，那种没有丝毫气息涌动的感觉着实把少年吓呆了。

他大睁着眼睛，话也说不出来。

茫然之下，就连手中拿着的那个咬了一大口的包子都有些把持不住，嘴里面半响就冒出两个调子来：“这，这？”

他整个身体终于还是呆坐到了地面之上。

也顾不得自己穿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地面所特有的寒冷顺着裤子边角的漏洞渗透进来的冰凉感觉，一双眼睛须臾之间变得有些红红的味道，直勾勾的瞪着老人，湿润的味道很明显。

他的心里面，那种不敢相信的味道很明显。

与其说不敢，倒不如说是不情愿，虽然两个人相识的时间算不得太长，但这份情感，却早已经深深的嵌入了他的心里，他的骨子当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黄衫才微微的抬起头。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光芒洒落，在这个季节本该让人觉得很暖和，但黄衫的心里面却感觉一阵冰冷，甚至比那漆黑的夜让人更加难以承受几分。

他猛的站了起来。

手指着太阳所在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吼叫道：“奶奶个熊的，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有丁点的好，我上辈子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这辈子你要和我这般作对，说什么老天爷，我看你就是个老混蛋，老畜生，我恨你，恨死你了！”

黄衫骂得兴起，什么举动做不出来。

手中拿着的纸袋之中，还有好几个包子，他也全然不顾，朝着那水面上就扔了去，大有一种要和这老天爷决裂的味道。

袋子划出的弧线不错，但却并没有落到水面上。

而是再碰触水面的那一瞬间，又以一条完全相反的弧线回转了过来，硬生生的落到了黄衫的手里。

好小子，虽然心中满是愤怒，但还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这样的一幕，未免显得太过诡异了些，连带这那吼叫的声音也收敛了起来，而这时，耳边也有一个苍老的调子在责怪道。

“不知道老婆子本来就睡眠不好，好不容易才睡着，正香的时候，却被你这般硬生生的吵醒了，你这不是天生要和我作对吗，再说了，你钱很多，买来的东西这般浪费？”

能说这话的，自然是林婉婷。

她微微的伸了个懒腰，似乎还有些没有睡醒的姿态，语气里呢，也有种责怪的味道，黄衫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的眼角还有些泪花，虽然没有流出来，却显得异常刺眼。

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呢，多少有点儿尴尬，他试着用手擦了擦眼角，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带着话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婆婆，你不是已经？”

“已经怎么了，死了吗？”

这反问来得，也特快了些。

按理说，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某些字眼了，可偏偏的，林婉婷是个例外:“哎呀，被你这么一吵，老婆子还真有些饿，包子这东西虽然不咋的好，但总比没有要强！”

动作来得极快！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将那纸袋拿到了自己的手上，黄衫仍旧还有些不敢相信的味道，自个刚刚明明探过了她的鼻息，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