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站办公室找到电话，几个人开始轮流打电话叫家里的车来接人。

方浅他们站在出站口等车，不一会儿几辆大红旗就陆续的开了过来。和谭海分别后，方大山和方浅一起坐在燕语生家的车上，方浅倒是已经困了，上了车就歪头睡觉。方大山坐的直挺挺的，屁股都只敢挨着座位一点儿。

“方叔，您就坐下吧。”

“哎，就这么着吧，别给你弄脏了。”

燕语生见方大山这么说，也没了别的办法，只好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方大山。“没那么多讲究，方叔要是觉得别扭，就把这衣服垫在座位上，啊。”

“哎，行啊。”方大山“坐”了这么一会儿，也实在是累了，就把燕语生给他的外套认真的铺在车座上，这才安心的坐下去。

燕语生到家的时候是灯火通明的，因为之前燕语生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所以燕老爷子一直没睡觉在等他回来。方大山和方浅跟着燕语生下了车，又一起走进燕家的四合院。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看到燕语生回来，赶紧迎了上来。“语生回来啦，快点进去吧，将军都等急了。”

燕老爷子曾经是带领过军人打日本鬼子的团长，这个老者是他的旧部，退役后就一直跟在燕老爷子身边，一直叫老爷子是将军。

“牛爷，这么晚了，您快点回屋睡觉吧，啊。”燕语生叫这个老者为牛爷爷，很是恭敬。

牛爷应了一声，拉着燕语生的手说。“咱们语生长大了，会关心人了。”

“快去睡吧，牛爷。”

“哎......”

方浅看看这个牛爷，心中却想起这个牛爷爷最后的下场，心里不禁感叹。牛爷爷是看着燕语生他父亲长大的，对他父亲的感情自然是深厚的，从他父亲出事之后，牛爷哭了一宿，第二天就瞎了一只眼。所以燕语生从小到大都十分敬重，孝顺牛爷。

只是，牛爷最后会一病不起......最终不救而亡。

燕老爷子坐在四合院最大的屋子里，沙发正对着门口。燕语生带着方浅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对上燕老爷子严肃的脸。

“爷爷，您这是干嘛呢？”

“语生回来啦？”燕老爷子并不回答燕语生的问题，只是和蔼的看着他，脸上刚才那份严肃冷清一瞬间就不见了。

燕语生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指着后面跟上来的方浅和方大山说。“爷爷，这是我知青点儿的方叔和他的女儿方浅。今天晚上耽误走不了了，我就给接咱们家来住几天，您看成么？”

燕老爷子一双温和却精明的眼看向方浅，方浅得体大方的冲他微笑，方大山则是不好意思的憨笑。“这个......给您添麻烦了。”早在牛爷叫燕家老爷子将军的时候，方大山就已经又后悔跟着燕语生过来了。

此时见到本人，见他七十多岁还依然身姿挺拔神采奕奕的，没有一点该有的老态龙钟的模样，心想不愧是当过团长的人。

“说的什么话啊，我家语生不也是住你们家呢？快坐，别客气，啊。”

燕老爷子倒是亲切，招呼方大山坐下，又冲方浅招招手。

方浅看了看燕语生，走了过去。燕老爷子握住方浅的手，拍了拍。“好姑娘，来了咱家就别客气了，啊。跟在自己家一样，别掬着。”

“知道了，燕爷爷。”方浅甜甜的一笑，燕老爷子一如既往的亲和。

燕老爷子笑了，他求了多少年都没求来个孙女。这个姑娘可真懂事，收下来做孙女才好呢。只是，他虽然这么想，却没说出来。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个，再把人吓着了。

燕老爷子拉着方浅的手和他们父女说了会儿话，就交代燕语生去安排他们俩的住处去了。实际上牛爷早就收拾好了屋子，燕语生把他们父女带过去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又回到了燕老爷子屋里，果然就见老爷子面上已经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语生，你坐下。”

“是，爷爷。”

“今天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我倒要知道我的二孙子给我丢了多大的脸面！”

燕语生见老爷子生气了，连忙安慰道。“爷爷，您先别生气。”

“我没生气！你说！”燕老爷子直着脖子强调自己不生气，要燕语生快点告诉他。燕语生嘀咕了一声；就您这样了还没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