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了是吗…”

看着前方的钢铁身影被地狱紫焰吞噬掩盖，从废墟间走了出来的老干部队长，也不由地松了口气。

“这就是突击级啊…”

士官长的声音再次于魔导通讯中响起，语气间带上了明显地感叹，如果不是己方事先准备充足，再加上对方本就受损较重，只怕这场遭遇战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哼…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宁语的声音也紧接响起，似乎是对这么简单结束，而感到了些许的无聊。

“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幸亏那只突击级是一个残废，主炮也不知是没有弹药，还是已经损坏而无法发射，总之就是无法使用是了，原本还有两门副炮和联装数组的部位，也都被毁坏得失去了踪影，就连那种没有魔力反应的护盾也不存在了…如果不是因为这种种因素，就凭刚刚的13发只中了3发的战果，没有三倍以上的弹药量，恐怕根本伤不到它。”

“喂…没那么夸张吧？”

这是圣骑士露伊尔的惊疑，显然在他看来这确实恐怖了很多，七阶魔法的地狱火可是高级法师才玩得转的，但施法者们却不可能像自导晶体引爆那样完成瞬发，接近四十发的弹药量才能摧毁一只全盛状态的突击级，这要是换魔法军团来对抗，简直是要那些法师们送命啊！不过，面对于此的老干部队长，却是转过身来点燃了一根香烟。

“你们刚刚也见识过了，它所放射出的蓝色光束很轻松地，就拦截了飞行中的自导晶体，如果这种速射火力再乘以三倍，并拥有强大的护盾提供保护，光是突防和破盾后所余下的伤害，真没人能保证三倍弹药量可摧毁它们，因为这还没算上钢铁怪兽加速回避的情况呢。”

似乎是对自己营造地气氛略感满意，轻抽了一口指间香烟的老干部，忽然很是轻松地微笑了起来，引得扛着筒枪从废墟中走出的露伊尔，都不知道是真该庆幸还是对此存疑，总之就是那么一副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或许，对于辉光神联盟还存在那会，便已当上一个圣骑士团团长的他而言，因为身处战线前沿的关系，反而没有注意到后方支援者们的艰辛吧。毕竟，对于能够从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人来说，印象最深的只会是惨烈战斗中的亲身经历，以及那些支离破碎的悲惨战友们。

“没有灵魂的东西，这种怪物看上去更像是悬浮战车，而不是某种生命。”

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原因，只看了一眼紫火燃烧的露伊尔，却是回了这么一句。

“的确，已经有理论开始认为，这些无人操控却能自行活动的钢铁怪兽，可能是某种文明创造的事物。但由于缺乏相关的证据，大部分人更愿意相信过去的金属生命理论，认为钢铁怪兽必定是某种形式上的奇特生命，外在的机械躯体其实是它们自己造出来的外装。”

“而这一点，曾有第三次净化战争时期，幸运从母巢领域归来的侦察员作证…”说道这里，再次轻吸了一口香烟的老干部，又是微微一笑道。“据说，他见到了疑似钢铁建筑的母巢之内，有无数白色微小虫子聚合成的群体，以肉眼可见的可怕高速，吞噬着大地中所能获得的资源，融合孕育出了各种各样的钢铁怪兽…呵呵。”

“也就是说，那些钢铁怪兽原本只是无数微小的金属虫子喏？”

宁语的声音插话了进来，虽然见不到人影所在，但装在手臂上的魔导通讯装置，却是清楚地传出了他的话语。

“这也是它们被称为恶魔虫群的原因，就是那种肉眼见不到微小幼虫，能依靠数量合体转变成各种各样更像是战争机器的怪物。它们免疫一切精神、灵魂、诅咒系魔法和能力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完全机械化而没有灵魂的缘故吧…”

“所以说，这种不像生命的生命，反而比亡灵更加恐怖。”说着，将右手中的魔导枪杖也靠在了肩上的老干部，再次顿了一顿。“我记得在过去的第三次净化战争中，曾有某个亡灵法师依靠战场上的无数死尸，搞出了如潮水般铺满大地的亡灵大军…”

“结果，在钢铁怪兽的一波作战集群面前，却仅仅是被碾压的份，甚至于战果还不如索姆拉尔河战役中，希德尼亚帝国联合要表现的要好，至少联合军方面是进攻方，整场战役还打了一天，而那些亡灵却连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了。”

话语间，老干部轻弹了一下指间的烟灰。

“再加上钢铁怪兽没有灵魂存在，即使被摧毁得再多，也无法被转化成亡灵形成战力，这也是亡灵法师们不喜欢与其战斗的原因。亡灵是被消灭一个就少一个，但那些钢铁怪兽却无法变成亡灵，它们本身则由恶魔虫群摄取的矿物材料构成，论数量及增殖方式比亡灵还要可怕，更何况地下的骸骨再多也不会比地底的矿石要多。”

“呵…幸亏它们已经诸神封印了，这个世界虽然变得荒芜了许多，但也让我感到清静了许多，尽管金钱的力量依然保持着支配地位，我们也还需要为了生活而继续战斗…”就像在感叹着一般，背着长刀的宁语也终于从，某条巷道阴影中走了出来。“回去后多喝几杯吧，今晚这顿就算我请了。”

“嗯，那还得等到找到委托的东西，并顺利回到半月湾城。”微笑着的老干部队长，倒是稍稍歪头对他，还以了一个赞许地笑容。“士官长，把车开过来吧！大伙也顺便补充一些弹药，接下来还要去地下搜索呢。”

“说起来，你们认为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魔法呢？”

伴随着被重新发动的魔导装甲车，在驾驶员的操作下加速驶向了废城，不明所以的士官长，近乎是下意识地直接回道。“难道不是自然就有的吗？”

……

宁语和喵都没有回话，慢步走在一旁的露伊尔，则是低头沉思了起来，也不知再想些什么，也就是同走一侧的老干部，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再开口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从何时起有了这样一个想法，魔法是某个神级文明遗留下来的技术，我们能使用魔法可能是在无意间，通过特定媒介触发了能运作这项技术的产物，而那些不知名的相关事物，则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散布在了这个世界上，乃至于天外的星海当中......”

“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钢铁怪兽有很多办法可以干扰魔法的使用，而这个世界上也可能并不存在所谓的神秘力量，我们只是一群将无法解释的技术奉为自然神力的蠢人……”说道最后，老干部又忽然摇了摇头，改口说道。“嗯！这只是我自己胡乱妄想出来的，不要介意...呵呵。”

然而，就在那稳重地老声刚刚落下的瞬间，色彩转淡了的紫色地狱焰火当中，突然冲出了一个全身闪亮着纯白辉光的机影！完全就是老干部队长于无意间，稍稍回头看向身后的那一刹那，依靠全面发光的能量装甲，直接硬抗了一波火力覆盖的M1A25，当即便在炮塔的急速自转之间，以完成了一圈逆时针旋转的主炮，将面前的老干部给横打飞了出去！

“喝…怎么会？那只突击级竟然还活着！”

“不对，它的热源反应依然存在！是冰冷的地狱火把温度强压下去了！”

看着老干部的身影从侧后一闪而过，顿时瞪大了双眼的露伊尔，表情无不再诉说着他的震惊！而坐在魔导装甲车内的士官长，更是看着探测面板上再次出现的红点，直接惊叫了起来！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的缓慢，一人一机就在极近距离当中，展开了一惊一冷地对视。

“不用担心！”

下一刻，宁语的身影已经突进至了，M1A25那有着狭长划痕的炮塔左侧！半遮面罩上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冷酷，紧握向背后刀柄的右手，已经蓄势待发地展开了蓄力！甚至于那划痕裂缝的驾驶舱内，还能见到球形的战斗智脑，在那同一秒钟转面过来，将那发蓝光的独眼对上了宁语窥向其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