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进宫,本王一同去看看父皇。”萧璟砚准备上马车,苏胜赶忙拦住人,头皮发麻:“宸王殿下莫要为难老奴,陛下特意叮嘱了只王妃一人进宫。”
裴簌雪心想陛下定是有话要专门告诉她,便侧首道:“璟砚,莫要担心。”
“我一人去吧。”
萧璟砚沉眸,应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裴簌雪上了马车。
苏胜如是重负:“多谢王爷海涵,老奴定将王妃安安好好得送回来。”
“最好如此。”萧璟砚落下四个字,却像是死拔刀悬在苏胜的脑袋上。
马车逐渐驶向皇宫,皇宫大殿外,苏胜引着裴簌雪往大殿去。
冗长的宫道上,雪湿了两人的脚底,苏胜身子微微弓着:“方才多谢王妃解围。”
裴簌雪轻笑道:“无事,王爷关心本妃,苏公公不必上心。”
“诶,老奴不敢。”苏胜笑着将人送到了门口:“老奴便送到这里了,王妃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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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簌雪进了大殿,屋内缭绕着宫观的道香,裴簌雪沉眸,俯首上前:“儿臣见过陛下。”
皇帝坐在软塌上,瞧着裴簌雪,她比从雁北回来的时候,稍稍圆润了几分,眉间也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
“安平郡主回京之后,被京城的风水养好了许多。”皇帝笑道。
这是皇帝第一次与自己聊家常闲话,裴簌雪应声道:“王爷待儿臣极好,自是要比雁北养人许多。”
“安平,你且上前几分。”皇帝对裴簌雪招手道。
裴簌雪上前,依旧保持了君臣之间的礼数。
她与皇帝之间,若说有姻亲,更多的却是君臣关系。
君为臣纲,她不可逾矩。
皇帝瞧着她,“你嫁入王府也已经有一年了,朕刚开始的确因为你当初逃婚一事颇有些不喜,不过这一年来,你做的事情,朕都看在眼里。”
裴簌雪心下微动,却并未完全因为皇帝的一席话而红眼。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话虽柔,她也不可过分沉溺,亦或者沾沾自喜。
“陛下,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裴簌雪不卑不亢。
皇帝叹息道:“璟砚的身子如何,你应该知道吧。”
裴簌雪抬眸,这才是陛下今日唤她来的真正目的。
“陛下可是有何吩咐儿臣?”陛下是否知晓璟砚中毒事情,她不既不知,便也不能直言。
皇帝瞧着裴簌雪并未直接应答,却是面露欣赏:“朕也不和你卖关子,九鸢草朕与璟砚这么多年一直在寻。”
“可是始终没有任何下落,若想要治好璟砚的身子,必需此药才可。”
皇帝的语气沉了几分,眼神中意多了一些谨慎和杀意。
裴簌雪知道,若是自己不知道九鸢草一事,今日便走不出这扇门。
“九鸢草,就在南疆,若是日后是掀了整个南疆,也会为王爷寻到此药。”裴簌雪一字一句,并不像是在说笑。
皇帝的眼中的杀意和谨慎消失,语气恳切了几分:“安宁,朕要你,亲自去寻九鸢草。”
裴簌雪微微思忖:“陛下为何,要儿臣亲自去?”
“你不愿?”皇帝冷声道。
裴簌雪摇头:“非也,为王爷寻此草,本就在儿臣的打算之中,不过陛下今日突然要儿臣进宫,并且通知儿臣此事,应该是听闻了何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