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萧璟砚闻声回头,看向裴簌雪含笑走过去。
裴簌雪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一般,萧璟砚满身是血躺在自己怀里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
喉咙一阵哽咽,裴簌雪迎着笑提起裙角小跑过去:“王爷。”
“就等了,咱们回家吧。”
回家。
萧璟砚沉默片刻,眉眼舒展,牵起裴簌雪的手:“谢谢你,给了本王一个家。”
眼眶忍不住泛红,裴簌雪微微俯首想要躲过萧璟砚这般炽热的目光,前世的种种愈发让她心中愧疚难堪。
“怎么了?”萧璟砚察觉出不对劲,因为酒力好不容易有了些泛红的唇色忽而白了几分。
“可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萧璟砚看向皇帝所在的内室,眉眼多了几分阴鸷。
“没事,我只是有些感动,陛下待我很好,待裴家也很好,王爷不必挂心。”裴簌雪反手扣住萧璟砚:“王爷喝醉了,时辰不早,咱们早些回府休息吧。”
“方才我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陛下,在秦雨眠二人离开京城之前,裴家要护住他们的安危,只怕这几日不能消停。”
裴簌雪神色认真,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川儿为何会突然来宫里,还有那个自戕的宫人到底是谁的人?
萧璟砚眸子闪过一抹暗色,身后摸了摸裴簌雪的鬓角:“宸王府想要保住的人,他人动不了分毫。”
裴簌雪失笑,宸王府虽然形式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京城中,的确还没有谁敢随意爬到萧璟砚的头上。
上一个人,宋北柠,已经成为了京城的一缕亡魂。
“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到了。”鸣岐躬身进来,裴簌雪应了一声,扶着萧璟砚上了马车。
鸣岐跟随在身后,眉头微皱,嘴巴动了动却只是叹息一声,待两人上了马车方才驾马离开了皇宫。
深宫暗处,黑衣人看着远远驶出皇宫的马车,消失在了高高的宫墙之后。
皇帝寝殿,龙涎香散发出让人敬畏的气息,皇帝闭目盘坐在榻上,眉头带着一抹戾气。
掌事的太监苏胜弓腰伺候在一旁,点了站新的灯笼:“陛下,今日您难得这般高兴,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皇帝微微抬眸,扫了一眼苏胜,沉声开口:“宸王妃说的事情,你怎么看?”
苏胜腰弯得更低了些,眼睛带着一抹凌厉的杀气:“陛下,有人竟敢在皇宫大内做行刺之事,是在是胆大包天。”
“必要仔细查处才是。”
皇帝沉默半晌,应了一声:“此事,交给你去办。”
“有些人,不可得罪便不要得罪,还未到时候。”
苏胜点了点头,恭敬提着已经熄灭的烛灯退了出去:“奴才明白。”
......
“王爷?”裴簌雪轻轻唤了唤躺在自己怀里的萧璟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