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簌雪在府上待了两日未出门,这两日来,王府的门紧闭着,来王府的人也渐渐少了。
管家将这两日来京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王妃,皱眉道:“这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昨日拜访了齐王府,却被赶了出来。”
“以前还听闻,礼部侍郎家的公子与齐王殿下极为交好啊。”
裴簌雪端着手上的茶盏,轻笑一声:“礼部侍郎的这儿子啊,是个草包,草包容易坏事,齐王自然不敢和他走近。”
管家思忖了片刻:“王妃的意思是?”
“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他来拜访,不是还送了一副春风送暖竹春图?”
管家点头:“没错,王妃让老奴将王府门关上,那公子吃了闭门羹,在府外等了不过一炷香就走了。”
“管家不知,那春风送竹春图,画的可是新皇登基之后,赏竹之景。”
裴簌雪抬眸,瞧着管家继续道:“而那新皇,正是先帝最疼爱的一个儿子。”
“原来如此!”管家恍然大悟,先帝虽然宠爱当今的陛下,可是陛下年轻之时却并无继位之能,九子夺嫡中,当今陛下成了最后的赢家。”
若是王府收了这幅画,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意思。
“若不是王妃,只怕王府要遭一劫难啊。”管家躬身叹道。
裴簌雪沉默,她也是前世随萧云泽进宫之时,才知道的这幅画,却不想今日竟然帮了她一个忙。
“所以,无论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来宸王府,不管安的什么心,王府一律不接待。”
“是!”管家心中更加敬服王妃,看王妃并无其他吩咐之后便退出了主屋。
裴簌雪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微微皱眉道:“王爷已经在宫里三日了。”
“王妃可是想王爷了?”
裴簌雪摇了摇头:“陛下想让王爷留在身边侍奉,却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这其中,只怕是有蹊跷啊。”
疏影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只是叹息道:“王爷这一走,倒是往王府空落了不少。”
裴簌雪闻言,起身失笑:“应该过些日子,王爷便回来了。”
皇帝就算是想要一只将璟砚留在自己跟前,也不切实际。
不过皇帝此为到底是为了什么?窗前,裴簌雪眉头微皱,窗外的雪也是越下越大了。
皇宫,萧璟砚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皇帝,将药递给他:“父皇,该喝药了。”
皇帝并未伸手,只是望着他,神色苍远,像是在看故人。
“父皇还在我脸上找母后的影子?”
皇帝回过神来,自嘲一声:“回不去了,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萧璟砚亲自将药喂给皇帝,“父皇。”
“你这几日陪着朕,给朕分忧,可想明白了些什么?”
皇帝并未喝药,萧璟砚的手端着药悬空,对视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儿臣愚钝。”萧璟砚淡淡道,将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案上。
皇帝的脸色沉了几分:“你是在故意气朕,还是如何?!”
萧璟砚起身,负手站在窗外:“陛下让本王这几日代理朝政,虽然外人不知,不过只怕现在朝堂之中,已经起了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