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簌雪醒来的时候,屋外已经没了夜雨之声,她起身推开窗,云销雨霁,雨过天晴。
疏影见状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王妃,您醒了,今日您还要进宫,早些洗漱吧。”
“过来吧。”裴簌雪应了一声,心里并不想进宫去参加所谓的喜宴。
不过皇帝为此大喜,喜宴必不可少。
她忽然明白了为何父亲每次打完胜仗之后,都会在雁北再待一段时间回京。
“王爷上朝前,可服药了?”裴簌雪惯例问道。
疏影点头:“鸣岐侍卫按照您的吩咐,日日早上都会看着王爷服完药再去上朝。”
“如今王爷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疏影高兴道。
裴簌雪应了一声,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喜色。
这药蛊,说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要彻底为璟砚解毒,还是需要九鸢草才行。
九鸢草......
想到这里,裴簌雪便无声叹了口气。
“王妃可是有什么心思?”
疏影心思细腻,察觉出王妃的情绪有些不对。
裴簌雪起身:“给本妃更衣吧。”
今日去皇宫赴宴,只怕又要少不了一些勾心斗角。
觊觎镇国候府军功和宸王府皇宠的人,在京城之中数不胜数。
况且如今王爷瞧着身子越发好,只怕是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裴簌雪换好衣裳的时候,萧璟砚正好下朝回府,他看着一身红衣的王妃突然愣了一瞬。
“怎么了?”裴簌雪失笑。
“雪儿穿红色,极好看。”
裴簌雪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一个女儿家,穿艳丽的衣裳会容颜失色。
不过她的确很少穿得这么明丽。
“若是好看,我便时常穿。”裴簌雪笑道。
萧璟砚将人揽在怀里,屋内的其余两人瞧着非常识相的离开了屋子。
“你喜欢穿什么便穿什么,不必为了本王,更不用为了他人。”萧璟砚认真道,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裴簌雪抬眸对上他好看的眼睛,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
这世上,除了萧璟砚和阿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要求她。
可是萧璟砚从未以丈夫和王爷的名义,要求甚至强迫过自己。
她永远可以是战场上那个小裴将军,也可以在这世上做一个自在的女子。
“璟砚,谢谢你。”
萧璟砚还未从方才裴簌雪主动亲自己的欢喜中回过神,他手上稍稍用力,将人往怀里爆的更紧了一些。
“若是你当真要谢为父,不若多像方才那般。”
裴簌雪故意从他怀里抽出身,笑着推开门:“哪般?”
萧璟砚失笑:“亲我。”
“王爷,你快些更衣吧,时辰到了。”裴簌雪出门,装作没有听见他方才说的话。
萧璟砚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眉眼都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