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殿的丝竹乐声传不到偏僻的玉清宫,夜风吹过,院落里树影憧憧,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裴簌雪微微皱眉,回头看眼被紧锁的宫门,提高了警惕。
果然,萧如婉没有安好心。
不过她竟然敢在前殿皇帝和众人的眼底下将自己邀过来,只怕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若不然,便是想要鱼死网破。
无论哪一种,于她而言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裴簌雪今日赴宴,不可带兵器入殿,所以腰间也没无软剑。
她负手站在院落,夜风吹着她的鬓发,鹤唳般的风声穿过回廊,宛若妖鬼嘶吼。
“吱呀——”主屋的门被推开,裴簌雪应声望去,神色微凝。
女人从屋里踏出来,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霓裳衫衣,头发披散,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走起路来也有些晃,好似站不稳一般。
在这暗沉的夜色里,伴随着鹤唳般的风声,倒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
裴簌雪打量了她几分,瞧着不像是萧如婉,但是这身形却又和她无二般。
“安平郡主来了。”萧如婉突然抬起头,噙着笑看着裴簌雪,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没有丝毫的生机。
裴簌雪心下愈发有些不适,淡淡道:“我替陛下来看看公主,这茶便不用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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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陛下竟然还让你来看看我?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这话像是在自嘲,说完她便大笑了两声。
这笑声极为诡异,听的人气鸡皮疙瘩。
裴簌雪微微皱眉,并不打算在此久留,转身欲离开,却被她突然拉住了袖子。
她惊讶于萧如婉动作竟然如此快,之前她还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这一切都太过于诡异,裴簌雪眉头皱得更深,她沉声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本公主不是说了,留下来喝杯茶再走?”萧如婉的脖子微微抬着,却像是被人生生架着一般。
裴簌雪拂开她“不必了,前殿的宴会快要结束,本妃该回去了。”
“回去?”萧如婉突然后退两步,从屋内扯出一人,袖中露出的双手沾满了献血。
长长的指甲泛着黑色,手背也瘦得露出森然的白骨。
裴簌雪看着被她掐住脖子的少年,瞳孔微震:“川儿!”
“萧如婉,你要做什么?”裴簌雪极力冷静下来,盯着萧如婉的手。
“裴屹川如今是楚旬的弟子,师从内阁,你若是伤了他,应当知道是什么下场。”
萧如婉根本不怕,她诡异地笑道:“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谁都头来,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裴簌雪听着她的话,心沉了几分。
看来如今,萧如婉是当真想要鱼死网破了。
“你想要给贵妃报仇,找我便是,放开川儿。”
萧如婉闻言眼眸骤然阴森:“裴簌雪,你的确聪明。”
“你知道今夜我杀了你,可是你不得不从皇命,所来了,如今又担心裴屹川的命,又不得不留下。”
看着裴簌雪被自己牵制,萧如婉从未有如此快意过。
她之前受过的所有痛苦,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