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瑶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紫文诺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周围的动静。追小说哪里快去眼快夏清瑶之后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和紫文诺一起吹着冷风。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家从车里拿出了些食物分吃了，紫文诺看着辛子月还在休息，就没有叫她，只是把她那一份食物放在了她身边。

在夜色中，秦王坐在石台上，怔怔的盯着自己伸出的一根食指，一点点蓝白色火花在她指尖不时跳动出来。“电击”这种字眼，也许给人的都是疼痛的可怕的印象，但这个短发的少女觉得，这也许也是个温暖而温柔的光芒。在夜幕下，秦王就这么出神地玩弄着这一点点闪烁的电火花，看起来就像是在眨眼的星星，一闪一闪，诉说着她悸动的内心。

秦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夜空并非是一片漆黑，却也没有星星。但她在想着：原来，这就是异能啊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强大了，那么她是不是也能够创造一片自己的星空呢

“拥有了力量就是拥有了希望。”一道柔和的女声从她的背后传了过来，“每个人在获得了力量之后都会产生属于他们自己的希望。”

秦王转头看了过去，果然是月先知，她正咬着一根米果卷，口袋里还露出了几条牛肉棒。

“那么，这就是他们的初心了。我觉得你的初心是美好的，那是一种干净的渴望，清澈得像玻璃珠子，在光的照射下也不会投射出阴影的玻璃珠子。”辛子月走向了秦王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一直活下去，并且一直保有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份初心而不改变。”

“我会的。”秦王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恰恰是“少女的觉悟”的体现。

辛子月嚼了嚼食物坐在了秦王旁边，还没有咽下去就开始说：“有些人的初心不是那么美好，也有的人的初心干脆就是肮脏，人总是会因为力量而疯狂和迷醉的，而那些有着美好初心的人最后也往往不敢去回忆自己的当初他们没有脸去面对当时的那个自己。”

说完之后，辛子月才咽下了食物，又咬开了一根牛肉棒，然后接着说：“这种人比一开始就是肮脏的人的那种还要难过，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变成那种人。世上的情感很多，最苦的一种叫恨，而如果你在世上恨一样东西，那么是没有什么比恨自己更痛苦的了。”

秦王听了沉默了，若有所思。

辛子月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根平时一定会细嚼慢咽的牛肉棒，咬开第二根的时候对秦王说：“世上什么事情都是相对来说的，在我看来，变强这种事情就相对来说很简单，而最不简单的就是不悔。”

“想要力量的话，很多人都可以帮你，但想要不悔，只有你自己才能帮自己。”辛子月又吃完了一根牛肉棒。她站起来拍了拍秦王的肩膀，说：“我能帮你的东西不多，但我觉得最有用的就是把这些话讲给你听。依我看，跟在东明那家伙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是要死的，死不了的最后起码也都算是大高手了，如果你活得够久，那我希望你能一直不悔，如果你的命没那么长，我希望你能把这种话告诉你觉得适合去听的人。”

辛子月说完就走向了suv，秦王目送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王是个单纯的傻女孩儿，像她原本的名字“秦青草”一样简单傻气，而且她现在的名字也简单傻气极了，就是她父母的姓氏直接加在一起。说到她的父母，秦王在末世之后根本没有去找她的父母，而原因竟然只是因为电话打不通之后，她的同桌对她说：“跟我走。”然后她就跟着他走了，什么都没问。

秦王当时不知道，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跟我走”，这一走，就走掉了她剩下的一辈子。

过了不知道多久，秦王捏住已经冻红的鼻头，用嘴小心地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听着周围的动静。这时，脚步声响起，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抱着她坐在了她的后面。

“嗬。”她轻轻地唤了声。

“嗯。”抱着她的少年应声道。

“你为什么当时会拽着我跑”少女眨着她的长睫毛问。

“因为你离我最近。”少年紧紧抱着她说。

“嗬，那你说，以后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拉了我，我会不会后悔跟了你”少女的语气和她扑闪着的睫毛一样一样。

“谁知道呢，应该不会吧。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你后悔了，我不会讨厌你，但如果我后悔了，我会讨厌死自己啊。”少年抱着她一起轻轻摇晃了起来。

“我也是啊”少女轻轻地说。

“也是什么不讨厌你，只讨厌我”东明笑着伸头看向了秦王的眼睛。

“嗯。”秦王也笑了，稚气地点了点头。

在秦王的记忆里，那天晚上，那个没有星星的夜空上闪满了星星，还发着哗啦哗啦的声音，那是满天成片的星星在天上闪啊闪发出来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在东明的记忆里，那个寒冷的冬夜，他们的身边好像燃着一簇篝火，在冷风里啪啦啪啦地蹦着火星。

有的记忆真的是很美好，很快乐；但太可惜了，这里是末世啊，你所有的美好都是无法保留的，你所有的快乐都是要偿还代价的，你所有的幸福都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

在他们的身后，那辆suv里，辛子月躺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那两个在夜幕中拥坐在一起的少年少女，眼中流转着沧桑的寂寥，还有一丝酸苦的怜悯。

参天大树都是一厘厘生长起来的，绝世强者也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辛子月和东明说到底在末世最初的时候还都只是华夏的普通高中生，连最基础的社会经历都没有，在面对比黑暗更黑暗的末世时，他们还都是怀揣着那颗惴惴不安的单纯的心。

辛子月在想，她自己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呢辛子月起了这个念头之后立即就打住了，她甚至都不敢去回想，因为她害怕那种眼泪像决堤一样淌个不停的样子，她讨厌那种好像所有内脏都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的感觉。

那当初的东明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呢辛子月看着那两个怀有着什么甜美而易碎的梦想气息的人，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能够改变我们生命的，只有爱和死。”辛子月想起了上一世从爱丽丝那里听到的这句话，苦笑了一下。爱丽丝那个孩子不相信憎恨，但最后她还是信了，所以她的生命被改变了；辛子月不相信单纯，但她后来也相信了，她的生命也因此改变了那东明呢

辛子月摇了摇脑袋，把那些不必要的想法都摇了出去，裹紧了毯子安然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值班的又换到了夏清瑶，辛子月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活动了活动身体、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准备开始着手处理翠石了。

夏清瑶看到辛子月拿起了一块较小的翠色石头之后先是摸索了一下，然后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僵硬，好像是使出了很大的力气一样，看到辛子月的神情专注，夏清瑶一时也就没敢上前商量关于分他们一点这些石头的事情。

等到辛子月一连处理完了三块之后她才开始了休息，这时她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夏清瑶走上去递给了她一条毛巾，辛子月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已经出了很多汗。

等到辛子月随手擦了几下把毛巾递回去的时候，夏清瑶问道：“月先知，这些石头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