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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的最后一点,慕容槿末和流舒才终于转身,慕容匡正负手站在朱红大门前,意味深长地回想着自己刚才不经意看到的一幕。

“爹?”

慕容匡正道:“那是龙庄主的马车?”

“是啊,怎么了?”

“嗯。”慕容槿末点头:“还有一位不知名姓的公子。”

不知名的公子?慕容匡正心思倏转,那位不知名的公子大概就是太子殿下了,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坐在龙易的马车里:“你们去哪里了?怎么会遇上他们?”

“我们去宿醉楼吃饭,就遇见他们了。”

“为什么去宿醉楼?”

“就是一时兴起啊,爹你怎么了?”

慕容匡正道:“没什么。123。末儿,以后不许和他们来往,尤其是那个不知名姓的公子。”说罢便回府里,慕容槿末听他提到那位不知名的公子,急忙追上来问:“爹,你知道那位公子是谁?”

慕容匡正一边走,一边回道:“他没告诉你他是谁?”

“没有。”

慕容匡正显然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慕容槿末生气道:“他的身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慕容匡正蓦地站住脚步,回头看着又急又恼的女儿。/

慕容槿末的反常,未经人事的流舒虽是近身伺候也未曾看出,但饱经沧桑、宦海浮沉数十载的慕容匡正又怎么会看不出,慕容槿末虽说是任性的些,但向来规矩、保守,比武招亲张榜那日,就因为一群男人盯着她看,她回去便剪了那件衣裳,她怎么能允许一个男子给她披衣甚至还穿了回来!又怎么会一提到这个人就忘情得不知所以?

“末儿。”慕容匡正叹息一声,道:“听爹一回劝吧,你不要打听他是谁了,总之他是你绝对不可以靠近的一个人,他会要了你的命的。”

“啊?”慕容槿末呆住:“怎么会?他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他是不会。”慕容匡正道:“但他身边的人会。凌一铭以及那些已经替他安排好了一切的人也会,你明白吗?颜青绫的事,你再怎么闹爹不还是由着你了?但这一个人,你绝对要对他敬而远之,知道吗?”

慕容匡正摸摸慕容槿末的头,看她脸色灰败,知她心里会有些难过,这样也好,及时把她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总比她溺死其中再捞出来的好。

可是他却忽略了,感情一旦有了苗头,就很难再扑灭了。

“回你的杏杉小院去,比武招亲结束之前,就不要再离府了。”

“哦。”慕容槿末怔怔应了一声,慕容匡正从未如此严肃地说起一个人,怕这位所谓的公子的身份真是大有蹊跷。慕容槿末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丢了什么一样。

两人回到杏杉小院,慕容槿末的眼前反反复复地想起那晚被他揽着腰,伏在他的怀里穿过了半个永安城。…。

不对!慕容槿末猛地坐起,她被龙易骗了!

慕容槿末咬牙切齿,他居然骗走了她的那块令牌!他那日傍晚忽然到访,拿走了她的令牌,说在丑时会有人来接应她去天牢见颜青绫,来的却是那位公子!试想,连爹爹都谈之色变的一位公子,龙易又怎么使唤得动,那时她以为他是龙易的随从,因此也不甚在意,可是哪有随从走在前面、主子走在稍后一些的位置的?

那一定是因为龙易太了解公子,知他一定会来带她去天牢,而她在白天的时候又在宿醉楼泄露了她手里有一块令牌这件事,于是龙易便顺水推舟,先是来骗走了她的令牌,然后……公子又在丑时过一刻时准时到了,正好圆了龙易的谎。

那么。123。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是让这位公子只有在丑时才有机会躲开耳目自由行动的、或者是只有那个时候才可以离开一个地方的……

慕容槿末咬着唇,一点一点地捋着脑中所起的念头,会是哪里呢?莫名地想起颜青绫,颜青绫告诉过她,宫里的侍卫就是在丑时换班……宫里?皇宫?

脑中“轰”的一个惊雷炸响,太、太子?他竟然会是太子!呵,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能让龙易这样一个人随侍左右的,除了太子还能有谁?又还有谁。/

流舒来唤慕容槿末吃晚饭,见慕容槿末嘴巴微张,双眼目光涣散,伸手摸了摸慕容槿末的额头,竟热得像炭一般。流舒惊道:“小姐,你又怎么了?额头怎么这么烫啊?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如饿狼扑食一般,慕容槿末猛地抓住流舒的手腕,流舒吓得一抖:“怎、怎么了小姐?”

“你说……”慕容槿末盯着流舒:“那日他在宿醉楼明明拒绝了帮我,为什么晚上又偷偷跑来?”

“小姐,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谁晚上偷偷跑来?哎呀小姐,你是不是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慕容槿末的唇角浮现出诡异而得意的一笑。凌一铭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又怒目圆睁:“该死的龙易!”

“小姐、你、你和龙庄主……”

慕容槿末“啪”地丢掉流舒的手腕,腾地站起身:“走!吃饭!”

“小姐,你等等我!”流舒边追边叫:“你和龙庄主到底怎么了啊……”

幸好慕容槿末心情舒畅,不然流舒喊出这样的话,一定会真的被她撕烂嘴巴。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槿末不过是老老实实待在杏杉小院种种花,练练字,绣个花儿啊鸟儿啊什么的,倒是悠然自得,反观流舒却是不停散播恐怖气氛。

“小姐啊,您真的放心嫁给一个只会打架的男人吗?”

“真的谁赢了你就嫁给谁吗?”

“你要是想好了,真招了亲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小姐,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哎呀,奴婢心里怎么不踏实啊……”

“小姐,你真的不反悔了吗?”

“呀呀呀,小姐,明天就要比武招亲了……”

听到“明天”这个词,慕容槿末握着笔的手微微一抖,随即又没了反应。

她的确后悔了,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无所谓嫁谁不嫁谁,以为和谁在一起都一样,而就是又在不久前,她似乎隐隐觉出,是不一样的。和一个会让她有期待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而这种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

有点甜,有点莫名开心,但又莫名难过。这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欲罢不能的感觉。

但她同时也深刻地明白,她不能不救颜青绫,她自己造下的罪孽,用什么样的方式弥补也不为过。她期待着他会来。123。但最终命运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她也都可以接受,或者承受、忍受。

慕容槿末从庭院中摘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揪着花瓣数着“他来”或者“他不来”,数到最后一片竟是“他不来”,于是她把最后一片撕成两片,硬生生伪造出“他来”的预言。

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就像慕容槿末不停地想要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证明他会来。

临近比武招亲的最后一晚,慕容槿末睡得很晚,起得很早,她亲手取出早已备下的大红罗裙,摩挲着上面的纹理,感受着从手心穿过的带着凉意的质感。

她的眼里已没有喜悦。/

慕容槿末没有等流舒,她自己换上罗裙,自己施粉画眉,她的手不住哆嗦、颤抖,每一次下手都格外小心,可是……从未自己给自己上过妆的她,一点经验也没有,在流舒手里上下翻飞的工具到她手里,就像千斤的石头,举起来都困难。

流舒像往常一样端着铜盆进来,盆子“咣当”一声掉地上,流舒瞪着眼睛,像看见鬼一样:“小姐,今天是比武招亲,不是唱戏啊。”

“我知道。”说罢让流舒重新打水,洗了干净,重新上了妆,带上面纱,与流舒一同先去主厅拜见慕容匡正。

六月十六。凌一铭慕容匡正随口定下的一个日子,但这个日子却因为他的选定而变得不再普通。慕容槿末被流舒牵着走出王府,随慕容匡正坐上马车往东街驶去。

静德王府早在三天前已在东街搭好了擂台,擂台前聚了黑压压一片人,他们中大多是来看热闹的,绝大多数人都被高昂的报名费拒之门外。

慕容槿末扶着流舒下了马车,在此之前她故作不经意的模样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却并没有看见那个人,也没有看到龙易的马车。

见静德王府的马车驶来,人们自觉让出一条道。

慕容槿末随着慕容匡正走上擂台,擂台最后方搭着凉棚,凉棚里两张红木大椅极是名贵。慕容槿末在慕容匡正略后的椅子上坐下,整个擂台被空出,擂台再边摆着各类兵器,刀剑斧戟棍枪,一应俱全。

福栓笑呵呵走上擂台,唾沫横飞一通乱讲,再次提及了慕容槿末丰厚的嫁妆,定了打擂的规矩,说得下面群情激动,叫好声响成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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