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照样在医院忙忙碌碌，何鑫兰出国了，她没来得及送她。临行前给程宛发了条短信说会给她寄明信片。

回到办公室正要开门就见到了方越，焕然有几分陌生。他看起来沉默了不少，人还算精神，只是剪了头发一时有些认不出。

“不认得我了？我变化很大吗？”方越摸了一把头发，咧嘴对她笑。

程宛笑了一下：“是有些变化了。方医生去了哪里？”

“抱歉，宛宛，本来答应和你一起调查那个男人的，我失约了。何女士现在还好吗？”方越对她表达歉意。

“她，她做了手术最后决定不留下孩子了，现在也重新开始了新生活。至于那个男人已经不重要了。”程宛推门进去，请方越也进去坐。

“祝福她，这个错误早点更正对她也不是坏事。”方越淡淡地说道。

“我们今晚吃个饭吧，有快两个星期不是吗？”方越又道。

程宛今晚下班后约了刑森森去逛街，她犹豫了一下要怎么说，方越看她以为她和迟晟有约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就吃个饭，吃完就回来了。也当做是给我做饯别吧。”

程宛惊讶了，“你要辞职？”

方越苦笑了一声：“你看，人生总有些事是没办法去选择的，无论自己曾经付出多大的努力，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说着从兜里拿出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递给程宛，“明说说你要还给我，还是收下吧，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为我戴上它。”

他看着程宛正要开口，再道：“那可以放你这保管着，等我需要了再来取。可以吗？宛宛。”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也没必要再拒绝了。程宛觉得他们两兄弟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一个项链一个戒指，都价值连城，都情深义重。

但程宛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接受两个人的馈赠。

他们去了一家西餐厅，方越胃口不错，吃了不少，程宛也频频吃着和他交谈。

“是真的决定离开了？一点都不留恋吗？”程宛忍不住开口问。

方越放下叉用餐布擦了擦唇部的酱汁，道：“要说一点不留恋是假的，人在一个环境久了，就难免会产生感情，对物品一想，对人也一样。这个东西在的时候你可能不会看它一眼，可它不见了的话就得心疼，这是人类的通病。”

程宛笑了：“心理学有讲人类学研究的吗？其实说的一点都不错，不然怎么会有怜取眼前人的说法呢。”

方越道：“我更偏向于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程宛浅笑，瞟向窗外的夜景，悠悠地问：“你回去后会接任盛东集团是吗？”

方越也瞟向窗外的夜景，悠悠地开口：“你是怕我和迟晟公开对着干对不对？”

程宛不说话了，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担心这些。

“这个我没有关系。”程宛也淡淡地说道。

方越盯着她片刻，才道：“如果有一天，我和迟晟真的对决了，你会不会站在他那一方，有没有可能站在我这边。”

程宛没法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即便我站哪一方，都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帮助。你是要这个答案吗？”

方越拿过红酒喝了一点，这个答案他更怕知道。“我喜欢你的，宛宛，我是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