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害怕,此刻更是大脑一片空白。
言叙看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拉着厉司漾做到了椅子上。
原本一直哭的温语,见根本没人理自己,又气又怕,干脆直接抢过言叙的位子,坐到厉司漾的身旁。
“厉大哥,你别担心了,秦小姐会没事的。”
温语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却一副坚强的忍着眼泪和委屈,来安慰厉司漾。
厉司漾头抬都不抬,就好像没听见温语说话一样。
温语不甘心,咬牙:“你,你如果生我的气,你就打我吧!如果秦小姐真的有事,我,我就去死给秦小姐陪葬!”温语声音带着哭腔喊着。
她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心跳快的可怕,嘴里说着为了秦慕挽好的话,可是心中,却不停的喊着。
秦慕挽,你千万别活过来!千万别!
最好,最好就死在里面!
温语垂下眸子,遮住里面的恨意。
厉司漾和言叙他们都没有理会温语,着急又心切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几个人立刻围了过去,急切的问:“怎么样?人怎么样?”
医生对他们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放心。人已经没事了。”
这一句话终于让三个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厉司漾感觉自己像是葱花鬼门关绕了一圈一样,此刻才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大大的喘着气。
而在厉司漾的身后,温语却彻底慌张起来。
秦慕挽没死,她还活着!
她顿时连退好几步,身躯重重的靠在墙上,止不住的发抖。
秦慕挽没死……秦慕挽没死……
这就好像索命咒一般,让温语彻底喘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她明明,明明特地耽误了很久才回去为什么!……为什么还活着!
温语脸色惨白,脑袋不停的嗡嗡的响着,嘴唇发抖,冷汗浸湿了衣裳。
秦慕挽一定会把她捅出来,那,那这样他就完了!
厉司漾和言叙等人没一个人注意到温语,都进了病房,去照看秦慕挽。
外面的温语一直像是傻了一样,不停的发抖,不停的摇头。
匆匆赶来的厉母一来就看见魔怔了的温语,连忙拉住她的手:“这是怎么回事?秦慕挽怎么进医院了?我走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啊!”
看着温语像是傻了一样,厉母担心的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怎么了?”
厉母疑惑道。
温语这才如梦初醒,就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攥着厉母的手,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我本来只想和秦小姐道个歉,可是,可是谁知道,她突然就毒发了!”
“我帮她拿药,可是,药已经没了。所以只好来找医生。医生来的时候,正好厉大哥回来了。”温语眼泪顿时满了出来,撕心裂肺一样的痛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秦小姐是不是不喜欢我,看见我了,所以,才会气的发病,不然也不会这样……”
厉母听完事情经过,安慰着温语:“没事,没事,好在她没出事,不用太过于自责,你也是着急。”
厉母安慰好温语,就准备进去看望秦慕挽,却被刚出来的言叙给拦住了。 厉母有些不悦,她特地赶过来看望秦慕挽,怎么连一个门也进不去?
言叙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厉母,缓缓开口:“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秦慕挽,但是您可能不知道,如果没有秦慕挽,厉司漾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更别提你们母子多年后再聚。”
说起往昔,言叙有些惆怅:“秦慕挽从十岁就跟着厉司漾,替他挡子弹,替他杀人,她几乎就是为了厉司漾而活,为了他,可以抛弃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你现在所看见这个壮大的厉家,是当初厉司漾和秦慕挽一点一滴的打拼下来的。厉家,有秦慕挽的一半。如果没有秦慕挽,厉司漾大概早就死在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当中了。”
厉母震惊的瞪大眼,看着言叙。
她没有想到,厉司漾和秦慕挽之间的渊源,竟然这么深。
言叙还在继续说着,完全没看厉母的反应,更像是自言自语,话语中流露出几分心疼。
“她是个好姑娘,曾经厉司漾不懂得珍惜,弄丢了她,如今她回来了,厉司漾自然不会再次放开她了。况且,秦慕挽值得所有的好。”
“我从来没见过像她一样坚强却又傻的姑娘,一心扑在了厉司漾的身上。”
言叙顿了顿,视线放在了神情复杂的厉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