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芸安安静静地坐在温泽野身边，听他讲述在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事。

温泽野说有人对她投毒，还有人持枪打爆了他们的车轮，害得他们坠入江中，好在歪打正着，她溺水后倒是把喝进去的毒药吐了个干净。

沐芸芸摸摸嘴唇，刚醒来的时候还没发现，现在感觉嘴有些肿，约摸是温泽野做的急救。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很沉重。

她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对不起，我很抱歉。”

温泽野没回头：“为什么要道歉？”

沐芸芸苦笑：“虽然这一切都非我本愿，但的确是由我而起的，是我连累了你们，还害你……”

害你被迫背负上抉择他人生死的重担。

江水浩荡而来，把她的后半句淹没在涛声里，它带走了一个人的生命，并且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温泽野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不是你。”

沐芸芸似有所感，问他：“你知道幕后凶手是谁吗？”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太阳已经完成了它白天的使命，逐渐与浩荡的江面融为一体，正要收回它最后一缕余晖。

温泽野在落日余晖中念出一个名字：“张笑风，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这么恨我。”

沐芸芸不解：“那他也是因为我才……”说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你跟他之前就有什么恩怨吗？”

温泽野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神采，像是愤怒，又像是嘲弄：“是我把他送进监狱的。”

天啊！

不愧是你！

沐芸芸脑子里闪过了一大片弹幕，什么“九龙影帝争霸”、“不败娱乐圈之你我争雄”、“法制社会靠大家”……

非常精彩。

她惊讶地问：“他嫖丨娼是你举报的？”

虽然这个招很贱，不过温泽野这个人……还真是做得出来，她觉得这的确是他的风格。

温泽野一愣，差点让她气笑了。

他哭笑不得地解释：“的确是我报的警，但是并不是因为他嫖丨娼，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的话，他裤裆子里那点事与我何干？”

太阳已经彻底落山，黑暗渐渐笼罩过来。

温泽野说：“他强迫过很多无辜的女孩。”

沐芸芸忽然想起自己和黎婷被叫去陪酒的那个晚上。

温泽野继续说：“那天晚上有一个女孩向我求救，可当警丨察赶到的时候……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硬说自己只是在嫖丨娼，是你情我愿的事，女孩也承认了，所以只拘留了十天就出来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怎么可能是你情我愿？那女孩是哭着给我打的电话，才说了几句话就被他暴力掐断，可是我没有录音，我没有留下证据。”

温泽野说到后面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一切本来不是他的责任。

沐芸芸心里后怕得不行，她前所未有地庆幸那天晚上误把信息发给了温泽野，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那么她会不会也成为张笑风控制的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