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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次日,叶连舟在一片鸟叫声和琴声中醒来,鸟啼清亮欢快,琴声低微婉转,他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心中骤然诧异不已,支撑着坐了起来,宿醉引起的头痛让他又闭上了眼睛。
静待片刻,他再次睁开眼睛,看清周围,认出自己是在赵音芸住的别墅里。床头静静放着一杯金黄透亮的蜂蜜水,枕头边是他的领带,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舒了口气。
透过白色窗帘照进来的阳光迷蒙暧昧,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记忆在他抱住她后断了线。
他拿起手机心情忐忑地下了楼,琴声音量逐渐清晰响亮,但曲声却转而幽咽呜鸣,如水入暗穴,听起来弹琴的人心情似乎不太佳。
他循着琴声来到琴房,弹琴的人背对他坐着,面前的白色窗纱拉开一半,初秋的阳光如一股闪着金光的泉水缓缓流向室内,映着琴弦和发丝闪闪发光。
弹琴的人身姿纤细曼妙,随跳动的双手轻轻摆动,在阳光下如同一叶水草般随性洒脱,柔软轻盈。清风带着花木香吹进来,白色纱帘掀起一角,连同她的发丝和裙角,轻轻在风里自由起舞。
曲声渐渐从幽咽转而清扬,悠长缥缈,一如窗外的秋光,既有秋高气爽的高远气概,又有秋风落叶的无尽哀愁,听来让人不禁思绪万千,感慨良多。
一曲终了,弹琴的人双手仍抚在琴弦上,沉默了半晌,忽然身姿微沉,似是叹了一口极细微的气,接着一抬手又继续弹了起来。
“音音。”
叶连舟站在门口,听她弹完了一曲又一曲,终于轻轻唤了一声。
赵音芸手头一滞,回转身来,阳光下似乎看不真切,她晃了一晃神,随即轻轻笑了起来。
如水的阳光流过她的肩头,照亮几根发丝,穿透她单薄的衣裙,她纤瘦的身影仿佛在隐隐放着光芒。
叶连舟呆呆地看着她,仿若身处梦境,周身一切缥缈而朦胧,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很想眨眨眼确认下是不是梦,又贪婪地不舍眨眼,生怕一眨眼眼前这个微微笑着的人就不见了。
“怎么了?梦游呢?”
赵音芸走到他跟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叶连舟回过神来,腼腆地垂下了眼睑,耳后已经悄悄红得发烧了。
他抬手摸了摸耳朵,支吾着,“我,我没事。”
赵音芸侧身从他身前穿过,留下一缕极淡的柚香,他忍不住跟着这香气走了过去。
“我煮了鸡蛋和玉米,你要是想喝粥就只能自己做了,我不会。”
叶连舟发现她消瘦了许多,宽松的长裙在她身上飘忽,本就纤细的胳膊似乎只剩下骨头,左手腕淡红的疤痕极为显眼。
他有阵子没见到她了,上次在医院里她将他赶走后,他不敢贸然出现,这段时间他常常自己开车来丘山小院,但每次都只是在后院墙外停车,听她弹琴,然后默默离开。
昨天他好不容易找了个正当理由来找她,却碰见卢清安送她回家,两人站在院门口说了很久的话,卢清安甚至牵起了她的手。
他激动之下想冲下车去将卢清安暴揍一顿,转念想到上次在她家打架导致她被赵明淮质问,好歹还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只是心中一腔愤懑痛楚无处发泄,于是叫上许玉森去了酒吧喝酒消愁。
两个月不见,她竟瘦得这么厉害,他不禁有些担心。
“音音,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他接过她手中的碟子,上前去帮她烤面包片。
“有啊,我每天都有吃饭。”
那看来是上次割腕流血过多还没有恢复。
“你待会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赵音芸呆了一呆,停下正在咬面包的动作,呆呆地看着他,像一只咬着树叶的小树懒。
他忽然想起昨晚不知自己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担心赵音芸又误解他将他赶走,心里一急,正在煎蛋的手一抖,几滴油溅了出来,其中一滴蹦到了手上,立刻烫出一个小小的水泡。
“你没事吧?”
赵音芸咬着面包片抓过他的手,虎口处一道疤痕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叶连舟连忙将手收回,挖一勺盐倒在水泡上,轻轻搓揉了几下。
“不碍事,你去餐厅吃,我这里很快就好。”
赵音芸讷讷地走向餐厅坐下,继续咬着面包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