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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彻底痛哭过一场后，赵音芸心里压着的巨石终于消失了，将近一个月来笼罩她的无边阴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黑夜终于过去，黎明的曙光出现在了眼前。

虽然她的状态已经明显好了许多，但叶连舟仍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平时他去上班就叫宁佳来陪她，有时碰上他出差，宁佳干脆就在丘山小院住下。

许玉森有苦不能言，但宁佳自己也乐意陪着赵音芸，他也无可奈何。

四五月正是春光明媚时候，两个人除了弹琴写作，也在院中侍弄花草，也在a市周边游山玩水，倒是一点也没辜负无限春光。

这日两人懒懒地起床，懒懒地吃过早午饭，宁佳拿着笔记本在阳光洒进来的窗边地板上坐着码字，赵音芸进了琴房，她这些天正在改编叶连舟唱过的那首吉他曲。

“音音，陪我逛街去。”

宁佳不知何时抱着笔记本进了琴房，脸上一筹莫展。

“你要买什么？”赵音芸头也不抬，琢磨着她的曲子。

“许玉森下周过生日，我去给他选个礼物。”

赵音芸停下手中的动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翻了下日历，兀自点头。

“还好你提醒了我，叶连舟的生日也快到了。”

一拍即合，转眼两人就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但是站在商场门口却都有些傻眼。

“送什么？”

“他比我有钱，什么都不缺，我买得起的东西估计他都看不上。”赵音芸有些惆怅。

“你以前没给你那些前男友送过礼物吗？”

赵音芸回想了一下，茫然地摇头，“我忘了，应该送过。”

宁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随后很快又接受了她所说的，感慨道：“也难怪他们觉得你没有心，你还真没有心。”

赵音芸听了想为自己辩解，但一时又想不到要如何辩解，宁佳也不再等她回话，拉着她往商场里的指示牌走去。

“四楼是男士购物区，我们一家一家店去逛，总能买到合适的。”

服装包箱、珠宝首饰、数码电子、健身运动、生活日用，两个人只逛了一半就开始叫累，坐在商场中心的椅子上你望我我望你。

“我觉得腕表可以，低调帅气，又时刻相随。”

“叶连舟手上有，他那块表我估摸着十几万应该是要的，我买不起。”

“……男朋友太有钱也不是件好事啊。”

“我觉得领带可以，皮带也行，两三万买一条，应该配得上他那身衣服。”

“我觉得最开始逛的那家西装店挺不错，只是许玉森上班天天都是大白褂，没什么机会穿。”

“其实游戏机也不错，叶连舟以前喜欢玩。”

“你觉得他现在会有时间玩吗？”

……

两人讨论来讨论去，渐渐话题变成了待会吃什么。

身后的椅子不知何时也坐了两个人，话题似乎也是在选礼物。

“姐，你是要给谁买礼物啊？”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你那么多话干什么，不过叫你陪我逛个街，你再啰嗦，小心我把你在学校里那些事都告诉爸。”

少年感觉到了被威胁，心里似有不甘，反语相讥，“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给谁买礼物呢，我要是告诉爸，你看他骂不骂你。”

姐弟俩眼看着要吵起来了，赵音芸和宁佳起身决定去吃火锅。

“不就是那个姓叶的吗，我听爸爸说了，现在大家都不跟他合作了，看他还能撑多久。”

一句姓叶的让赵音芸停住了脚步，她恍然间感觉身后的姐姐声音有些耳熟，不自觉有些好奇。

她回过头，走到正吵得面红耳赤的姐弟面前，不由地一怔，对面的姐姐正是当时在叶志康灵堂有过一面之缘的阮晴。

阮晴见到她也是有些诧异，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宁佳站在一旁有些懵，只是将她们两人打量过后，心里多少有些猜测。

“不好意思……”赵音芸实在想不到要跟她说什么，尴尬地小声道了一句歉，拉着宁佳准备逃离现场。

阮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又折了回来，对旁边的少年问道：“你刚才说看他还能撑多久，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