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内，武明帝高高坐在龙椅上。候总管面无表情的站在他旁边。龙书案上放着两份奏章。

两个人站在龙书案前面，一个人冀州府尹包坤。另外一个人全身被黑袍罩住，脑袋上也罩着黑色的面罩，看不见容貌，此人是禁妖司的大统领司马青烟。

司马青烟是大武王朝最神秘的人之一，据说除了武明帝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就连他的妻妾们都不知道。

此刻两个人并排站在那，包坤浑身的不自在，如芒在背。其实不止是他，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和司马青烟站在一起。

这位司马青烟名为禁妖司的大统领，实际上他的权限比禁妖要大得多，很多不适合放到明面的事情，武明帝都会安排司马青烟去做。他实际上是只忠实于武明帝的特务头子。

武明帝问道：“这件事你们俩个怎么看？”

包坤偷眼看了司马青烟一眼，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略微沉吟说道：“此事涉及到福寿王，乃是陛下家事，请陛下定夺。”

武明帝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端起桌案上的茶喝了一口。

司马青烟说道：“此时应彻查到底。”

“怎么彻查？”武明帝饶有兴趣的问。

“所有涉及到的人一律抓起来，严刑拷问，一查到底。决不饶恕。”司马青烟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句话来。

包坤听得冷汗直流，心说：这位真敢说呀。这要是万一查到……他不敢再想下去。

武明帝放下茶杯，说道：“你们两个都太滑了，我问你们怎么办，你们把问题又踢给朕。没有一个给朕分忧的。”

“一个说了跟没说一样，一个说的根本不能做。”他看了司马紫烟一眼说：“你让朕把叔叔抓起来拷打，那天下人会怎么说朕呢。”

“这件事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动皇叔了。皇叔老了，就让他在家休息，不要出来了。”

包坤两个人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遵旨。”然后退了下去。

武明帝坐在大殿上没有动，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他说道：“我这么做对吗？”

候总管说道：“陛下宅心仁厚。”

“宅心仁厚？”武明帝听了哈哈大笑，笑的面目狰狞。直到喘不过气，才停下来。

“我的儿子不多了，我怕在失去一个。”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候总管没有感到意外，接下来说：“只是希望殿下能体谅你的苦心，不要再犯错事了。不过……他如果还犯呢？”

“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武明帝手指轻弹，似乎再弹去身上的灰尘。

“这件事是原青雨查出来的？”

“是的，陛下。”

“这真是个人才，几天就能查出这么个大案。让他到朝里来吧。”

“就怕夜无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