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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拿到钱的妈妈决定带着费沁先回家,毕竟她产检一直都是在苏市做的,留在北景市既不能帮白岑赚钱,也不方便费沁后续产检,早点回去也好。
白岑送她们进了机场,并嘱咐她们到家之后来个电话报平安。
妈妈在机场拉着白岑的手说,“辛苦你了,妈妈对不住你…等小沁的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一定多抽出时间来陪你。”
在白岑的记忆力,妈妈从来都不为吃穿而愁。
在外公外婆家做女儿的时候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嫁给白爸之后也是请了家政阿姨的。
可是这次白岑再见到她,突然觉得她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尽管用细碎的发丝稍作遮掩,但也不难看出岁月的痕迹。
白岑有些心疼,却也没有能力让妈妈返春,只能让她保重身体,便再没有别的话能跟她说了。
说到底白岑当时还是有些怨她的,怨她的母爱从来都不是平分,而是偏爱。
就这样,白岑目送她们进了候机楼,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不断地联系之前合作过的中间人。
只要是能想得到的,他几乎都联系了。
幸好白岑人缘和口碑都还不错,关键时刻也有几位老熟人愿意帮他一把。
白岑毛遂自荐的效果不错,好几个活的费用都已经打进了他的卡里。
接连忙活了好几天才有空跟妈妈联系,看着微信里妈妈发给他的最后一个语音:“儿子,妈妈到家啦。”,之后就再没聊过天。
白岑忙里偷闲给她拨了电话过去,通常来说妈妈都是手机不离身的,可那天他接连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没人接,白岑心里就有预感觉得事情不妙。
正在白岑心急火燎的准备让白爸去她那边看看的时候,恰巧白爸就给他来电话了,听筒里传来他低沉消靡的声音:“儿子,你赶紧买票回来吧,你妈她…走了。”
“走了?什么走了!?”,从爸爸的语气中白岑完全能明白这句走了的含义,只是太过于震惊不可置信,他的脑中完全没了思考的意识,嘴里一直重复着追问,“什么走了,为什么走了?”
电话里爸爸没有多说,既没有告诉白岑为什么他会知道妈妈过世的消息,也没告诉白岑是什么原因导致妈妈离世的,他言辞闪烁坚持白岑回家再说。
白岑无法在电话里得知答案,挂了电话之后连宿舍都没回就直接去了机场。
回家的路上白岑一直戴着耳机重复听妈妈给他发的最后一条语音,她的声音那么温柔,仿佛真人就在他旁边一遍又一遍的叫他儿子。
虽然白岑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心里比谁都明白妈妈已经去世了,她已然不会再鲜活地拉着白岑的手叫他多吃饭多穿衣多听爸爸的话,她也不会内疚地在白岑面前潸然泪下,说给他添麻烦了。
天知道白岑有多希望她能给他多添几个麻烦,他甘愿妈妈每天都有数不尽的难题让他帮忙解决,可惜…她再也不会对白岑张口了。
路程并不长,可白岑这一路像是受着酷刑一样如坐针毡,下了飞机后就像疯子一样冲上了出租车。
辗转几个车程,他终于到家了。
妈妈的灵堂设在外公家里,一张黑白的遗照正置中央,白岑拖着沉重的双腿说是在走,感觉却像是在爬。
一路上白岑都没什么真实感,直到灵堂里众亲戚朋友都哭喊着叫妈妈的名字,爸爸满眼含泪在一旁招呼亲友,还有外公外婆泛红着双眼跪在地上哭嚎,这环境里的所有无一不在提醒白岑,他没有妈妈了…
那一刻,白岑才真的落了泪,他跪在灵前一遍遍喊着妈妈,祈盼着至少她得听到儿子回来了,儿子正在叫她,在留她…可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怎么可能给出回应。
唯一让白岑感觉到她存在过的证明就剩那张黑白遗照,看着她的笑脸,白岑脑海中不断闪过小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餐的模样,她笑着给白岑夹菜,说等她老了,做儿子的也得这么孝敬她呀,要把鸡腿鸡翅先夹给她吃…
白岑则用稚嫩的童声回她:“那妈妈现在就吃”。
她笑意盈盈地摸了摸白岑的头,两眼弯弯地说,“傻儿子,妈妈跟你开玩笑呢,你要多吃点才能长高呀,将来你爸爸欺负我,你要帮我出气!”
爸爸在一旁嘟囔着,“我哪敢欺负你们母子俩呀。”
明明这一切这么真实的就在眼前来着,白岑还没能在她跟前孝敬过一天,怎么妈妈就走了。
白岑拼命摇头,说这一定不是真的,是妈妈故意在跟他开玩笑呢,这些亲戚朋友都是她请来配合着演戏逗他玩的,她在怪儿子不珍惜有她的日子…
白岑猛地站了起来,一直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白岑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走到她身边,像发了疯似的想打开那禁锢住她难以活动的狭小空间。
他口中念念词,“她那么怕冷,怎么能待在那里,她会感冒,会害怕的,我要把她救出来,救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