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宫霓觉得自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浩肃和洛罩在了一个结界里“你们干什么？”

“这是泰宁交给我们的，用来锁你的结界。我们答应过泰宁，他日若你要去归墟，我们必要拼死一试，归墟不就是要一个神识吗？我已经飞升我去就可以了。”浩肃的眼睛里闪着坚毅的光。

宫霓拿出小白兔去砍结界，可是这个结界好像知道一样，她砍它就闪，竟一剑也砍不到。宫霓扔下小白兔“原来你这么快飞升是为了顶替我去归墟？你和泰宁早就商量好了是不是？你们一直瞒着我，从内丹到现在泰宁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包括选好替我去死的人是吗？”宫霓大喊。

“只有您能守护住四海，没有了您四海又会被天族奴役，您不能死。”浩肃站在结界外面，红着眼眶。

“好，你们就是想本神带着愧疚一辈子不能安心的活下去是吗？本神以四海之主的名义命令你们，放本神出去！”

浩肃与洛齐齐下跪“愿我主寿与天齐，升平四海！”说罢两人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回来……”宫霓用尽神力去砍结界，可是这个结界丝毫不受影响“泰宁，你是算到了有这么一天对吗？你用你的神力做了这个结界，本神用着你的内丹也是你的神力，所以就算本神再怎么用力你的神力会相互融合，越是使劲儿这个结界越是坚固……”宫霓颓然的坐下“可是如果他们回不来了，你要本神如何自处？你要我如何踩着他们的尸首活下去？”

曜灿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这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他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表已经停了手机自从来到这儿就开不了机。

昨天晚上，曜灿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昨天，这儿太黑了他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是应该不会是很久之前“这里就是归墟吗？这么黑这么安静……我是死了吗？”曜灿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发现自己的脉搏还在跳动“我还没死吗？不是说只有灵魂才能来归墟？”

应该是昨晚，曜灿总是想着宫霓会死，怎么也睡不着觉。索性就起身开始规划今后一年时间与宫霓的恋爱计划，要一起去想去的地方旅行、带宫霓去看自己的实验……让她拥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

“曜灿……”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曜灿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他站在台灯的阴影里看不清楚脸，但是声音听起来非常耳熟。

“你是谁？”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曜灿手里一下子就没了力气，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爸……爸……”

许成山浑身湿漉漉的站着，头发上、身上不停的往下滴着水。他脸上那种不正常的青灰色，曜灿一看就想到了尸体。但是他还是站起来走了过去，这个人无论变得多可怕，他也曾经把自己紧紧抱在怀中，他也是养育自己承认的人。

“爸……”

徐成山的眼睛也是浑浊的，没有一点儿光。曜灿走过去轻轻拉起许成山的手，一抓之下那只手是冰凉的，上面还有一层粘液，就像抓住了一条鱼。

“你和我走，她留下。”许成山缓缓说出了几个字，这几个字说出来的声音是许成山的，可是语气却像是个陌生人。

“爸，去哪儿？”

“归墟。你走了她就可以留下。”许成山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曜灿，只是愣愣盯着灯光。

“我去了归墟，姐姐就不用去了吗？”

“是……跟它走……”许成山指了指窗外一个黑影。

曜灿转头看到窗外有一个模糊的形状，看起来像一只鸟。他一收回视线许成山已经站在了他身后，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曜灿，曜灿被吓了一跳。

许成山伸出手慢慢抚上曜灿的脸，手上的粘液抹了曜灿一脸，但是曜灿没有躲他想起小的时候许成山也经常这样摸摸曜灿的脸，夸他考的好。

“我还想多留一会儿，再看看……”话说到这儿，曜灿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不由得心中一惊。

镜子中的自己竟然变成了浩肃！曜灿看向许成山，对方只是看着窗外的那个鸟的影子。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看来是刚才他抹在自己脸上的粘液起得作用，让自己的脸发生了改变。这样也好，就算出去的时候遇上了宫霓或者洛，也不会被发现。

曜灿很感激归墟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让他替宫霓去死。宫霓一定会伤心，可是宫霓的时间是无穷的，总有一天时间会抚平伤口。

曜灿再次拉起许成山的手“爸，你也去了归墟吗？那里黑不黑？你知道我怕黑……”

许成山收回眼光，曜灿似乎看到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可是再仔细去看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没有见到宫霓，没有与她经历的那一切，看到现在的许成山，曜灿一定已经被吓的仓皇逃跑了。他很想问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许成山现在的样子应该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离开的时候曜灿始终迈不出那一步，他久久站在走廊里看着宫霓的房门，他心里暗暗的希望宫霓会出来，可以再看她一眼和她说声再见。

一走出门他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但是却看不到脚下的城市，也听不到风声，就像是穿梭在一条时空隧道里，出口在另一个维度。从那时到现在他便再没有看到过任何光。

浩肃和洛刚一到东海，就遇见了宫姝。

“你们要去哪儿？”

“归墟抓走了小新郎。”

宫姝心中一震“归墟竟然对……宫霓呢？”

“她被我们困在结界里了。”

“你们…”宫姝明白了，宫霓就是这样的神，有人愿意为了她放弃生生世世永坠黑暗“我与你们同去！”

浩肃连忙阻止“宫姝殿下你不能去，如果连你也走了东海怎么办？”

洛上前行了礼“殿下，我们去就可以了。不必这么多人一起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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