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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我”

“侯爷!”

一道沉稳的男声遮住了赵晏的声音,几人循声望去,一行身披蓑衣的黑衣男子正朝着院中走来,为首的开阳,青龙,子虚,房夷,一行人在院前停下脚步,蓑衣滴滴答答滴着水,昨夜落雨,像是连夜便赶的路。

赵晏在韩灼身后,此时微微仰头,目光越过北河的身影去瞧。

“属下见过侯爷!”

一行人齐齐跪下行礼,双手合于额前,深深拜伏,神色里满是肃色。

这群人里有比韩灼年纪稍长的,更多的是比他年幼或年岁相当的,他们信他,敬他,追随他,一路从南疆厮杀到北境,如今为救他性命的千里奔赴。

赵晏垂眸看向韩灼。

她好像一瞬间便懂得了,他的隐忍,他的忍耐,他在她耳边的低低喃语。

他今年,不过十七岁,可是他身后背负着许多人的性命,肩上的担子从未给过他喘息的机会,她在赵家,头上有两个哥哥,手握北境军权的父亲,将她护在羽翼,即便后来赵家那样败落了,姝白跟兰予即便一路跟着她上了战场也不曾离开她。

可韩灼呢,他从来好像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从月华宫到钟鸣山,后来他身边有了玄天,可玄天身故,他便又成了一个人。

所以,他不是不痛,不是不怕痛,而是他痛极了,却不敢吭声。

他的软弱都被他藏在那双淡漠的眼里。

饶是韩煜那般心性,在母妃忌日时,不免在她面前落了泪,那时韩煜十五岁,而韩灼已经拿下了大半个南疆,名扬天下。

“起来吧。”

他偏了偏头,朝着身后道:“北河,带他们去安置。”

“赵晏,你来推我。”

开阳动了动唇,终究什么也没说,跟着北河下去了,赵晏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由一顿。

“赵长欢。”

“来了。”

赵晏推着韩灼一路穿过长廊,她走的不快,却走得很稳。

院里植了许多树,花树齐开,被风吹的零散,却不失另一种别样的美,出院门时,韩灼问她:

“昨日,你可曾见过我?”

赵晏不说话,不是羞涩,更多是不知从何说起,在她明了韩灼一切的隐忍难言后,便不得不去维护他的自尊,那些他不想被人看见的模样,她想替他藏起来,在无人处默默心疼。

韩灼抬眼望了她一眼,日光下,女子清灵的眼里浮着细碎的光,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摸摸她的眼睛,肌肤细腻,如蝉翼般轻颤的长睫,触在指尖想来是痒痒的。

他忍不住抬手,握住了赵晏的衣袖,长睫垂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浮现,然后被女子温淡的声音打碎,“侯爷呢,可曾见过我?”

赵晏低头,看着他搭在她衣袖上的手一点点松开,抿了唇,“侯爷许是做梦了,北河在门外守了一天,得了您的令,他敢将谁放进去?”

韩灼想了想,默默将手放在膝盖上,北河向来唯命是遵,不似风伯那般松散,那个过于真实的梦或许只是他难言的欲。望诞生出来的荒诞,“也是。”

不知是为什么,他心里像是落了一块,总感觉空空的,不是难受,却感到时刻介怀。

“今日天气好,待在院子里久了,总会觉得烦闷,不如我带侯爷出去走走?”见他不说话,赵晏心里有些忐忑,“不逛很久,一会就回来,这四方天地,再怎样看都该觉得烦了,我二哥曾经说,心情舒畅病会好的更快。”

说着,赵晏似是怕他拒绝,“来北戎这么久,一直都在逃命,不如出去瞧瞧,跟明靖不大一样,有许多小玩意”

她话多了些,韩灼轻笑:“赵长欢,你这般想去。”

她闻声点了点头,想去,更想让你去,想让你去看看外面的样子,想让你有那么一瞬,至少在远在千里的北戎,有那么几天活得像个十七岁的少年人。

“想去。”

“那便去吧。”

赵晏弯了弯唇角,推着他朝外走去,当初安身时为了避人耳目便挑了一出不怎么繁华的地方,远离街市,与河而临,周围的屋舍稀落,沿着河上去便是一座桥,过了桥,对面临河摆了不少小摊,买些小玩意,不算热闹,却时常有三三两两的人。

推开门出了巷子口便是河道,河岸两边的垂杨柳细细长长,随风而舞。

“侯爷知道我小时候最怕什么?”

“什么?”

赵晏弯了弯唇,“您不猜猜吗?”

“怕疼怕冷还怕黑。”

“什么?”

韩灼想起来,无论是淮水城地牢那夜,还是后来在雪原上,她都说过,“我记得你说过,像你这样怕疼怕冷还怕黑的人,做将军很没用。”

赵晏:“”

果然人之将死口不择言,咬了咬牙,“侯爷要是一直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受尽折磨,您也会跟我一样怕黑,或者侯爷受遍北戎大牢里八十四道刑罚,你也会跟我一样怕疼,北戎的冬天这般冷,衣衫单薄的冻上一个月,保准侯爷听见冷这个字都打颤。”

她说的很快,就好像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一遍清晰,韩灼皱皱眉,指尖发凉,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赵长欢,你如何知道北戎大牢里有八十四道刑罚?你身份贵重,赵钧爱女心重能提刀闯上宁南伯府,又有谁敢将你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赵晏张了张嘴,脸上浮起一抹懊恼之色,言多必失,不过很快她便冷静下来,“八十四道刑罚,自是从袁纥律那听来的,关小黑屋这种事,小时候兄长常做。”

“看来侯爷是猜不出来,我小时候最怕什么。”

男子不语,垂眸想些什么。

她推着韩灼在柳树边上停下,一手撑着树干,飞身而上,不一会折了满手的柳枝下来。

“父亲带兵惯了,大哥自小便被扔到军营去,二哥身子弱却也没少受罚,只有我,惹天大的祸,从来舍不得罚我,直到后来我伤人性命,父亲问我错没错,我梗着脖子不认,在我眼里,我没错。”

她站在韩灼身前,鼻尖有些发红,低着头,手指弯折着柳条,一根根盘起,“后来父亲便大手一挥将我丢到了军营里去,让大哥管教,大哥性子直,我越是倔,他便罚的越狠,那时候,他常用柳条打我手心。”

“我便越不服气,发了狠的练武功,想赢过他。”

韩灼仰头看着她,等赵晏抬起头来,便见他弯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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