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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银子一点一点在如筝面前堆了起来,不多时她身后便站满了围观的人,其中有人纷纷将自己手里的银钱跟着如筝押了上去。
“公子可瞧好了。”
“大。”
买定离手,开,点数为大,周围一片哄闹,连赢十几把,人人都知道面前这个面容稚嫩的少年郎精通赌术。
摇骰子的汉子摇摇头,额上浮起冷汗,朝着一旁的黑衣男子招招手,耳语几句,没一会一位身着锦衣的老者从后门而出,笑容慈祥和善,缓缓走到众人面前,“接下来几局,我来做庄。”
如筝抬眼,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时辰不早了,我该家去了。”
只见那老者抚了抚胡须,微微一笑,伸手拿过竹筒,手腕轻转,落下,“公子不愿赌?”
一派从容,赵长欢环顾四周,皆有黑衣侍卫把守,门外更是有人看守,二楼微微亮着灯,这种地方进来容易,只怕赢了这么多银子怕是不好走。
她扬扬手将腰间暖玉押在了小上,笑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就是,兄弟,天下可没这样的道理,这位兄弟好技艺,我学了一晚上,正小有所获想同你一教高下,兄弟你可要给这个面子才是。”
众人望去,玉色温润,光泽透亮,是块罕见的好玉,连做庄的老者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吉祥赌坊开门这些年,未曾出过这样的物件,瞧着不像是假,可这样的物件怎么偏偏会在一个这样的少年手里。
“我与兄弟赌一把,若兄弟赢,家传之宝归你,若在下赢,兄弟刚刚赢的银子尽数归于我,再教我赌术,若兄弟不愿赌”说着,她动了动肩膀,背上的长剑露出一小截。
后面的话不用说,有心人自然能明白,那把长剑便是意思。
长须老人看着赵长欢先是一愣,随即面上浮起笑容,目光落在那块玉上,贪婪而精明,没想到今天碰上的傻子竟然不少,既有人肯出头还押上了这样的宝物,他们倒不急着去做那捕蝉的螳螂,有人做螳螂,他们便做黄雀。
如筝眨眨眼,见好就收的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东湾城的赌坊竟如此小气,不过十几把便已经沉不住气了,周围人纷纷起哄,庄家话中有话,又岂是她想不赌就能不赌的,不过,如今的局面,倒是正中了十三下怀。
在进赌坊前,她曾向十三提起过庄家为恶一事,她们要银子翻倍势必会引人注目,眼前的局面倒与她所想一般无二。
“小兄弟跟他赌,那块玉成色上佳,绝对是件宝物,比你现在赢得银子可多多了。”
“就是,小兄弟今晚手气好,借着这运势可得好好赢上一把。”
如筝抬手,将面前银两尽数退了过去,目光迎向摇骰子的老人,“辛苦老人家,买大。”
白须老者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赵长欢,竹筒缓缓抬起。
“开。”
竹筒掀开,露出洁白骰子,一枚朝上红点为一,一枚为五点,另一枚……
先是一阵沉默,随即一片惊呼,另一枚骰子一点,三点为七,小。
“原来赌博是这样,没意思。”少年声音很轻,略略垂着头,不紧不慢将桌子上的银两揣进自己怀里,握着那枚暖玉轻轻在手里掂了掂,周围的喧闹慢慢静了下来,不少人在望着他,赵长欢随手抓出几个银裸子,丢了出去,挑眉轻笑,昏暗的灯光平添几分魅惑,“多谢各位捧场了,请诸位喝茶。”
长须老者眉头微蹙,心中暗道不好,只怕是扮猪吃老虎,他张了张嘴,只见那少年没等他开口竟借着周围喧哗之势遍撒银钱,不声不响消失在了人群中。
竹筒倒在赌桌上,骰子随意滚落,老人自后门消失,刚刚摇骰子的中年汉子重新回到了位子上,身后骰子声不绝,如筝有些沮丧的低下头,旁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刚刚得了十三打赏的中年人,黝黑的面容上浮着笑,颇有几分凶灾乐祸的意味:“小兄弟,总能赢回来的,一夜暴富一夜潦倒,习惯就好。”
如筝点头,面带愁苦,眸中似有泪光闪过,一路摇摇晃晃出了赌坊。
赌坊二楼微弱的烛火下,白须老者横眉冷眼,狠声吩咐道:“去找刚刚那小子,手脚做干净点,将玉跟银子都给我拿回来。”
一个异乡来的年轻人也妄想在他的地盘上拿走那么多银子,痴人说梦,既然露了富,那就别想囫囵个的走出去。
夜色无边,一弯凉月冷冷挂在天边,少年似鬼魅一般身形轻飘,游走在东湾城的街巷里。
拿了银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露了富,按照吉祥赌坊刚刚的做派来看,断没有让她好好走出东湾城的肚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赵长欢揣着银子翻身上了旁边酒楼的房顶,目睹吉祥赌坊的人一路沿着主街远去,她揣着银两,似猫儿一般轻俏的从房檐上走过,直奔东边码头。
夜晚降临,码头上停泊的船都点起了灯火,远远望去一片幽蓝的水面上竟似点点星子,满船通明,水域辽阔,一眼望不到头,水色与夜色相融,漫无边际。
“十三。”
风吹起如筝的衣袍,显得格外单薄。
“船呢?”
“我与船行的老板说了,小船不能夜行去汾州,客船却要等到明日,不过他说今晚有启程去汾州的货船,可以捎我们一程,只是价格不菲。”
赵长欢将包裹递给她,沉甸甸的,“够吗?”
如筝点点头,“够了,到了汾州,只怕不会剩多少。”
“先到汾州,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