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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韩灼高烧不止,赵晏就一直用雪给他降温,忽冷忽热,他性子冷,只是赵晏从没想过当他这般难受时,也只是轻蹙了眉,死死咬着牙关,不吭一声,要受多少苦才能练就这样一副性子,她皱了皱眉,伸手将微微发抖的人揽进怀里。

赵晏怕扯到他背上的伤,只能轻轻环抱着他,小心翼翼的安抚。

雪下了一夜不见停,韩灼意识渐渐清醒,他睁眼隐隐约约看见赵晏模糊的侧脸,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盈盈火光中,女子长睫颤了颤,静静拥着他,一手持剑,一手落在他肩头,轻轻阖着眼,手指通红,他想起意识模糊中女子冰凉的手,掌心合了上去。

窗外是落雪簌簌的声音,韩灼耳力极好,屋内极静,偶尔有木材燃烧的声音,他侧脸将头靠回女子肩膀上,听着屋外的风雪声,淡淡勾了勾唇。

在钟鸣山上时,也曾见一次这样大的雪,那是他第一次走出京都城奉太后懿旨前往钟鸣山,师父性子古怪,车马不得入山,玄天陪着他上山,那天的雪也似这般大,那时候他身体不好,在月华宫里受尽了磋磨,半大的男儿尚不及女童健壮,走了一半便没了力气,可唯独性子执拗,撑着一口气摇摇晃晃上了钟鸣山,师父见到他时,他只剩了一口气,说他是痴儿,却感念他心性至坚收了他做关门弟子。

那一年的风雪,他身边只有玄天,陪他走出京都城一路上了钟鸣山,而后数载诚心相伴,他少言,玄天豁朗,日子倒不算难熬,后来他遇见赵长欢,女子持剑,剑心不凡,大明寺初遇那晚,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太多人的影子,左手反握,是记忆里小女童的模样,持剑厮杀,目光坚定,是玄天的模样,所以手下留了情。

再后来,无论真心也罢,不是真心也好,她的舍命相救,让他心甘情愿走这一遭,果然命运冥冥中早有定数,注定纠葛。

一夜长眠,天明时分,韩灼身上灼人的烫才消下去,他迷蒙着睁眼,赵晏抬手喂了他几口雪水,冷冽的雪水入喉,干哑的嗓子一阵阵发疼,见他清醒几分,静声道:“一夜了,北河他们都没寻过来,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你胳膊上的伤很重,一定要找个大夫看看,我留下记号,带你入城找大夫,他们若看见便会跟上。”

话落便伸手去扶韩灼,他腿上倒是没伤,身上的伤委实太重,周身乏力,赵晏解开衣服,替他检查了一下包扎好的伤口,指腹擦着肌肤而过,昨夜病重尚不觉得,如今清醒着,温热的指尖每碰一下,都是麻酥酥的,整个人都是微微发红。

赵晏皱皱眉,抬眼,掌心在他额前碰了碰,疑惑道:“侯爷,您没事吧?”

白皙的皮肤上是大片大片的红晕,像是高烧时,可如今明明已经退烧了,她伸手朝着他的后背摸去,韩灼捉了她的手,他的眼睛沉不见底,压抑着情绪,然后别开眼,“我没事。”

默了几秒,道:“太冷了。”

赵晏看着微微发红的肌肤,连忙将衣服替他穿好,大裘也系好,裹得严严实实,却在目光触及他耳后的红晕时,后知后觉的知晓了原因,世人皆传明安侯不好女色,身边的侍卫也是一水男子,被她这样占了便宜,难免害羞,赵晏弯弯唇,替他系衣带的手一顿,笑道:“侯爷可是害羞了?”

意料之中没有回答,赵晏弯了眉眼,自顾自道:“侯爷不必害羞,我救过许多人,医者面前无分男女。”

她自小长在军营,性子豁朗,男女大防向来不甚放在心上,后来在北戎牢狱里被欺辱了,也只恨自己连自戕都做不到。

“您将我当做开阳就行,再不济,风伯也可以。”

赵晏侧身,将他的手搭上肩膀,左手揽在他腰间,便朝着外面走去。

“赵长欢。”

他向来喜欢这般连名带姓的喊她,一字一句,声音很哑,听起来却不如之前那般费力,“除了我,你还这般救过谁?”

赵晏想了想,这般千里走轻骑到还真是她的第一遭,慢慢道:“没谁了,侯爷是头一份。”

“也会是最后一个。”

韩灼默默接了一句,赵晏没听真切,眨巴着眼睛看他,“侯爷说什么了?”

“没什么。”韩灼平静的说道,“若有下次,你别来救我。”

赵晏没再说话,她扶着韩灼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他的个子高上她许多,身形也大了不少,走起来有些许费力,左手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拢在大裘里,清冷药香,盈满狐裘。周身都是暖意,脚底的积雪被踩的吱吱作响,四周很静,晨光洒在白雪上泛着奇异明亮的光。

赵晏垂眸,心中暗想,如果再来一次,哪怕是再来一百次,她都会来的,来救他,接他回家。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侯爷与我同袍,不管是多少次,多难,我都会来救你。”

“如果有下次,我才是希望,侯爷不要做出这样的抉择。”

她声音很平静却莫名的坚定,韩灼看着她的发顶,精心编起的辫子有些乱了,他看不见她的面容,只看见她微颤的睫毛。

韩灼不再回答,只是听她说着各种各样的事情,风伯、瘟疫、北风关,她很有兴致,将过往分别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韩灼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回应一声,在女子清冽的声音中,北戎的寒风倒似没有那般肃冷了,韩灼弯了弯唇,眉间的冷俏渐渐散尽,浮上暖意。

公子如玉,端雅方正,任谁瞧也不会跟明靖杀名赫赫的明安候联系在一起。

赵晏看不见他的神情,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扫去路上留下的痕迹,再在每个转角做上标记,游牧荒原,放眼望去一片辽阔,赵晏想起袁纥律所言,此处正是北戎之东。

言律说,他曾在长在王城至东的地方,土地肥沃,民风简朴,土地滋养了万民,所以待他长大,便要用生命捍卫,哪怕是爬着站上那高位,余生只做袁纥律,也值得。

“袁纥桢打北风关时,我救了袁纥律。”赵晏静声道,“袁纥桢派人围杀他,我便救了他,然后用他的命吊着袁纥桢,袁纥桢性子暴烈,最经不起激将法,却又最疑心多虑,自己开始了军方的清剿,然后不要命的攻向北风关,想让袁纥律一同葬在明靖。”

想起当时城楼上那抹素白身影,赵晏眼眶有些发热,人总是会在极端的情境下暴露本心,袁纥律在听闻北风关之后有座疫城时,一路狂奔,他是真的相救那些满腔热血的将士,所以不顾性命,那时候她奋不顾身扑上去,只是想,如果北戎王是他,杀戮会不会少些。

“后来,我送他回了北境。”

“嗯。”

“侯爷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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