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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刚在鬼哭岭落地,胡颂卿嘴里就喊着“我爱化学,化学使我快乐”,像逃难似的,拉着季昔年和田耀宗窜进教学楼。
宋诗杰从没见过他像这样勤奋好学的时候,假得可以。
宋诗杰一直在班外等他放学,趁着自己抽烟的功夫,胡颂卿一溜烟跑得没影,多半已经出了学校。
宋诗杰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顾不上去食堂吃完饭,干脆直接回宿舍蹲秦翕。
窗口留了两指宽的缝隙,宋诗杰撑到后半夜,抽了多半盒烟也没有等到那只银白色的鸟雀,反倒是被秋后扎屋的蚊子叮了几个包。
索性关上窗户,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刷了刷抖音,随后把手机撂在床头柜上,钻进被窝酝酿睡意。
他在梦里浮浮沉沉睡得并不踏实,梦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
他的手脚被不知材质的金属镣铐紧紧地束缚着,脖子上的项圈连着锁链,被死死地铐在床头。
宋诗杰费力地睁开眼睛,感觉眼前漆黑一片,多半是被人用黑布蒙着眼。
但并无粗粝的触感,似乎是极其上乘的绫罗绸缎。
宋诗杰感觉浑身像着火似的滚烫,头疼欲裂,下意识想要挣脱身上的锁链,却发现手脚动弹不得。
腥臭潮腐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他立刻意识到梦里的自己似乎被人绑架并且囚禁起来了。
宋诗杰的嘴里塞着绢布。他试图吐出嘴里的东西,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低哑的“呜呜”声响。
疼。
宋诗杰全身都在颤抖,稍微挪动一点就好像有千百根钢针狠狠地刺进骨缝里,每一条缝隙都被钢针围堵得密不透风。
他像是被抽尽浑身力气,如同一条卑劣的犬类一样匍匐在床上,缓缓地挪动着身体。
铁链晃荡互相摩擦发出的响声却在空旷的密室里扩散成震耳欲聋的清脆声响,禁锢在脖颈上的项圈一紧,正在缓缓剥夺他的氧气。
宋诗杰低低地咳嗽着,干呕了一声。绝望地挪回原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手腕脚腕隐隐作痛,甚至时不时地突突跳动着。
多半是被镣铐蹭破了表面皮肉磨得血肉模糊,伤口长时间没有得到得当的治疗,正在发炎甚至腐烂。
照这么说来室内的腐臭味道多半来源于自己的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滴过去,手脚腕处灼热的痛感开始发作。
宋诗杰后知后觉自己正在发着高烧,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锁骨和脖颈疼痛难忍,他艰难地抬起被镣铐束缚的双手摸了摸,摸到了一片带着血的牙印。
这变态得多恨自己啊。
他平躺回床上,眼前一阵一阵地冒着金星,腹诽道。
金属项圈抵着他的喉结转了半圈,挤压出一种窒息般的沉闷感。
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自己的内脏疼得像被人揪成一团,正团在掌心揉捏着,不时地撕扯着。
而且他的身体里似乎被填充着什么黏腻的液体,稍有动作就会顺着腿根汩汩地流下。
宋诗杰休息了很久才对这一阵一阵如同潮水般的疼痛感到麻木,曲着膝盖抵在墙边。
他被冰冷的墙面冻得一激灵,随即使尽浑身力气撞击墙壁,哪怕膝盖传来钝痛感也丝毫不停歇。
“咚咚咚”。
断断续续的闷响回荡在室内。他坚持不懈地试图用这种方式向外界传递求救的信号。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腿上的血液都不甚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