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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田耀宗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会在短时间内昏迷。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季昔年长出一口气,这才有闲心打量周遭环境。
顺着田耀宗先前面朝的方向看去,荒芜的枯草丛中却突兀地立着一块爬满青苔的墓碑。
恐怕是这座荒废墓园仅存的一尊墓碑。
碑上挂着的大红色塑料碑花已经被太阳暴晒得脱了色,显然是多年不曾更换了。化成水的颜料蜿蜒在墓碑表面,乍看过去像血泪一样。
碑顶横亘着一条浅浅的裂痕。碑上久经风吹雨淋,上面的字迹已经被侵蚀得模糊不清了,并列刻着两行汉字,只能勉强辨认出其中一列打头的是“田”字。
各各细节组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这该不会是小夫的墓吧!”
季昔年感觉浑身汗毛瞬间竖起,甚至连声音都发着颤。
“想象力还挺丰富。平时少看乱七八糟的小说,有时间还不如多刷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宋诗杰一阵无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啪”的一下贴在田耀宗头上。
田耀宗的呼吸当即平缓了下来,就连眼底的血丝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
随即宋诗杰将田耀宗安置在阴凉处,一手托着他的头倚在树根处垫高,试图把他调整成一个舒服些的姿势。
胡颂卿向着墓碑快步走过去,摸了摸表面凹凸不平的沟壑。
“上部破损主克应头部伤害。青苔丛生杂草掩映葛藤攀升者,主子孙久年病之克应。”
等了半天也不见胡颂卿发表什么高见,宋诗杰索性站起身来,掸掸裤腿蹭到的泥土,替他解围道。
“墓碑色泽暗淡者,主子孙运程较不顺,且易有水满棺之象,是为大凶之兆。”
宋诗杰顿了顿,回头瞥了一眼软绵绵瘫倒在地上的田耀宗:“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小子不是有精神疾病史,就是快要被开瓢了。”
胡颂卿颇为忌惮地看着宋诗杰掐算,为有朝一日他爹婚后存私房钱的伟大事业表达了深深的担忧。
“这个地方也太晒了吧?似乎从日出到日落一直被太阳照着,居然连阴天都能被晒成这样,真是闻所未闻。”
胡颂卿抬头看了看漫天阴云,收回被墓碑烫得略微发疼的手,小声抱怨道。
虽说墓地是死人长眠的地方,但没有一丝光照的地方阴气过重,时间久了就会形成煞气。从风水学来讲会打扰死者安宁,更会影响子孙健康,甚至会破坏家庭气运。
但是像这种处于至高地段,常年在阳光下暴晒的墓地也不算佳。通常会在旁边栽种树木遮蔽过剩的阳光。
宋诗杰观察了一下其他墓碑留下的痕迹,推测它们从墓园搬走前的位置。但几乎全部规规整整地排列成方阵,且处在光照适当的位置。只有这块碑脱离其中,非常独树一帜地另辟了一块终日被暴晒的空地。
但很显然,为墓主操持后事的人并没有这种常识。
季昔年听得云里雾里,但也能猜出个大概。墓主人多半和田耀宗有亲缘关系。
胡颂卿看着种种怪异的迹象,越来越能肯定田耀宗和挖眼开颅案有一定关联。
虽说各个组长都和“诡调部”签过保密协议,但在必要情况下是可以与有关人士透露线索。
胡颂卿和他们一同蹲在树荫底下梳理线索,拈轻避重地和他们讲了讲挖眼开颅的悬案,甚至试图用“泥鬼”这个词试探一下宋诗杰。
毕竟宋诗杰和秦翕共处了一个晚上,所以胡颂卿满怀期待地指望着能够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关于“泥鬼”的情报。
但宋诗杰从头至尾的茫然表情令他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