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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这件事在当时掀起轩然大波,上下乱成一团,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敬雨,我家的电话也没有停过,最多的是熟人的慰问,也有不明身份的人来打探,更有戴着黑礼帽的人找上门,我大约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想到或许是敬雨的同僚,心中并不害怕。
不过那位年轻的汽车夫很紧张,他一见到这些人找上门来,就将右手深入口袋里,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站着,面色凝重。
我开始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他口袋里有□□。
梦月在夜半时来过几次,她很担心我的安危。
我感谢她的义胆,同时奇怪为什么我会有危险。
“现在军统内部一团乱,听说上面要改组缩减军统,新局长人选还没有定夺,敬雨肯定是亲戴的,我是不知道其他还有什么派,总之你跟他走那么近,还是小心为妙!”梦月正色。
我听的头很疼,我本是一介小小平民,忽然了解到这么复杂的内情,就觉得心惊胆战,更加为敬雨担心。
梦月只留了十几分钟便走,看她急匆匆地背影,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成了危险分子。
梦月走后,得胜哥也来了,他不是自己来,还带了几个人。
“卢敬雨呢!?”得胜哥进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出事那天就走了,还没回来,”我痴痴地看着他,不敢有任何动作,这个金公馆中四处都是眼睛。
“你跟我走!他恐怕不行了!”得胜哥指着楼上;“我陪你去收拾东西,咱们赶紧走!”
“为什么……?这么会这样!”我一愣。
得胜哥看了一眼院里,他的人都守着门口,没有任何异象。
“戴局虽然是副的,但他才是军统真正的掌权者,而且他死得很蹊跷,都说他野心太大,把眼线遍布政府和军队里,还和美国成立情报机构,要当海军司令!你说这样的人……能留吗?”得胜哥压低声音告诉我;“卢敬雨是他眼前的红人,你说……他涉及到多少秘密?新局长上任,像卢敬雨这样的旧部……能留吗?”
我听得心惊胆战,这个人明明离我这么远,可他的死却如一场地震,波及到了一大片人,甚至到我。
“那他现在……”
“来不及心疼他了,”得胜哥急急的拉着我就往外走;“多亏了这是金公馆不是卢公馆,不然他走的那天就要被封!”
我跌跌撞撞的随着得胜哥走,心里乱糟糟的。我爱得胜哥,可我也担心敬雨,他那天那个样子就走,仿佛是疲惫中去赴死,义无反顾。
我一把抓住院门口,不肯再走了。
“怎么了?”得胜哥回头看我。
“我……我再等等,”我哆嗦着,说出的话让我自己都惊讶,更别提得胜哥了。
“等……等什么?再等等你可能就有危险!”得胜哥眉头拧起来,像极了衡阳时的样子;“让你走你总是不走,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得胜哥……”我两只手都用力,一手扣着墙壁,一手拉着得胜哥,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让我等一下……再等一下,给我两天时间,两天他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
得胜哥无奈的看着我,他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知道说服不了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你把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我自己解决好不好……我不会催你离婚……你也给我时间自己解决……”我几乎哀求的看着得胜哥。
“小蛋羹……”得胜哥声音低沉的开了口,我的话锥了他的心;“我……要是能重来一遍……我他妈就带着你去山里打游击,不去贵阳!”
我的手又开始抖,如果得胜哥当初真这么做了,我们如今的生活会大不同,我更不会认识敬雨。
可这个意识终究来得太晚。
也是巧了,得胜哥的车刚离开,又有人到。
我心想这深更半夜的,硬是要接待了三拨人。
这第三拨是敬雨。
敬雨穿着离开时的衣服,身上又凉又潮,是淋过大雨还没干,曾经一丝不苟的头发全乱了,一张脸青白至极,眼睛布满血丝。
我赶紧将他拉进屋,脱掉他的外套。
“饿了吗?吃点肖夜?”
“我想喝酒……”
我点点头,一面去拿酒,一面指挥佣人去做点吃的。
我不敢拿烈酒,只到了点葡萄酒给他,他无知无觉地喝下去,瘫在沙发里半天无话。
“这几天……有人来找你,不过我都说你不在,他们问起你在哪……我也说不知道,”我拿过空杯子,察言观色。
“嗯……”敬雨坐在沙发里,双目出神的盯着前方。
我拧了一把热毛巾给他擦脸,他没有反应,仿佛灵魂抽离了,只留下一副躯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