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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问楫兄,三日后的冬至宫宴,你会去吗?”

柳涓见王羡渔愣在原地不答,原本鬓边扶梅的指尖绕到一个隐蔽的角度,点了点背朝自己的方翊。

“那是自然了,尘泱弟弟。”王羡渔的目光从方翊微蹙的眉尖移到柳涓鬓边的白梅上,开口答道,“每年冬至,为兄都会随伯父临都侯进宫,代表琅琊王氏向皇上进贺。”

这话一出口,王羡渔不禁把自己逗笑了。

按理,柳涓比他小三岁,单论外貌看上去还要更小一些,唤一声“尘泱弟弟”不违礼法。可他就是本能地抗拒这个称呼。

他笑的另一重缘由,则是领会了柳涓是借他挤兑这黑衣男人的意图。无论小狐狸精对天兵天降打的是什么坏主意,自己好歹还是他优先拉拢的那一方。

王羡渔笑了,方翊的不悦却写明在了脸上。

才二十七天没见,柳涓身边已经改了天地,竟然多了个唤得甚是亲热的“兄弟”。

王羡渔提了一嘴临都侯或是无心,在方翊听来却有深意。他之前对王羡渔也有所耳闻,但听到的都是些荒唐的风月段子罢了。

然而,此人的伯父——临都侯王显手握十万禁军。在这京城之内,锦万春的三千锦衣卫都拿姓王的无可奈何。他这回带来的十几个西凉轻骑,只能算作防身的点缀。

方翊的面色愈发阴沉。

这傻帽仗着朝中外戚得势,就敢和柳涓称兄道弟?到时候不劳自己动手,小柳自会教他死字怎么写。

王羡渔不知顷刻间的工夫,方翊已经从朝廷大局思考到了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只想尽快送走这黑衣瘟神。

要不然,他感觉自己像是闯入了抢亲现场,怪尴尬的。

王羡渔清嗓道:“这位兄台,在下代表礼部登门送贺表,与柳大人还有要事商议。兄台一个外人,不如等我们处理完公务,改日再来叙旧论私情?”

方翊抓住了重点,锁眉道:“外人?你敢我叫我外人?”

王羡渔正儿八经地与他解释:“柳大人新任都察院御史,在下一个刑部侍郎,同属三法司。而兄台若非新上任的三司京官,那岂不就是外人了?”

方翊:“你这是在赶我走?”

王羡渔摊手:“我可没赶你,是你本来就该走。”

柳涓慌忙偏头望向无人处,才把溢到唇边的笑容咽了回去。接着,他抄起满怀遗憾的口吻,轻声轻语地补了一刀:“世子爷,今日多有不便。三日后太极殿,我们不见不散。”

“好,甚好。”方翊不屑再与这外戚傻帽纠缠,最后伸手替柳涓正了一下白梅的位置,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耳垂,“三日之后——不,见,不,散。”

他说这话时,双眼分明瞪着王羡渔。

银鹰黑袍擦身而过,王羡渔肩头窜起一股酸溜溜的杀意。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间鬼迷心窍,耍无赖帮小狐狸赶走了捉妖的天将,却至今没弄清楚这位有病的兄台究竟是何方神圣。

西凉轻骑一走,锦衣卫也退下了,偌大的正厅顿时显得空旷。柳涓斜倚在酸枝木方桌前,白衣如雪,鬓边簪的白梅更胜雪,饶有意味地冲着他笑。

王羡渔拱手道:“恭贺柳御史新官上任,衣锦还京。如今外人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贺表的事了?”

“王侍郎说别人是外人,莫非是把自己当内人了?”柳涓丝毫不惧与他的桃花眼对视,上前两步,揪住犹带着泥点的袖口,“既然是内人,那便与我去内人的地方谈?”

王羡渔:“……”

王太后说,锦万春家的小狐狸精最擅长蛊惑人心,务必时刻提防。

果真,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午过天晴。柳宅的书房前,缺了一半的楠竹叶在石阶上投映下墨描般的细影。不冻的曲水淌过切割有致的太湖石,泠泠有声。

雁南归又不知溜到哪条街上买酒去了,只剩下童骥蹲在房门外严防死守。

小千岁年少无知,引狼入室。替九千岁打狼的重责,他义不容辞。

等候丫鬟上茶的工夫,王羡渔已经瘫在软榻上消灭了半盘梅花糕和一碟松子。这些都是柳涓早上没胃口留下的零嘴点心,全落进他的嘴里,姑且充当奔波半日后的午餐。

柳涓收起折成两截的兔毫笔,瞅见他这幅俨然登堂入室的模样,哂笑道:“外头还有人盯着呢。王羡渔,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盯就盯呗。吃你一碟松子,锦衣卫不至于半夜来敲我的门吧?”王羡渔从丫鬟手中接过庆华茶盏,道了声谢,“柳御史拿我对付外人的时候,不也没把我当外人?”

柳涓听他专门提起“锦衣卫”,自知理亏,而刚才在方翊面前又确实承了他的情。于是坐到他对面,亲自提壶将茶水添到七分满:“你生分了,你都不叫我小柳了。”

王羡渔抬眸,淡淡地答道:“若是早知道你的身份,第一次见面就该尊称一声御史。”

他这话并不是完全的客套。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虽然同属三法司,共同执掌天下刑狱,但从不是平起平坐的关系。大理寺在朝中不依附任何一派,人微言轻;刑部近来才病了尚书、死了侍郎,不成气候;唯独都察院手握监察百官的特权,背靠着锦万春一家独大。

柳涓刚满二十岁就爬上了正三品副都御史的位子,又是锦万春的亲信,有调遣东厂和锦衣卫的能力。御史的名头配上厂卫这把刀,对京城里的任何人不再仅仅先捕后审,而是可以先斩后奏。

王羡渔咽下茶水,喉结滚动了一圈。

其实,他还有很多想问的。关于字条,关于滥杀平民的锦衣卫,神秘太监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锦万春……以及,柳涓对这一切是否知情。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柳涓和他之间隔了一张三寸来长的小几,指尖拨弄起松子壳,剥啰声像是跳进了王羡渔心里:“问楫哥哥,那时我没告诉我的身份,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王羡渔刚搭起来的不坏法身登时裂了。

“问楫兄”也就算了,还“问楫哥哥”!?

他实在无言以对,只好礼尚往来:“尘泱弟弟,为兄生外人的气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你的气?看见我身上没有,太后亲赐的蜀地云烟锦,被那有病的玩意儿溅的满是泥。”

柳涓大概想象了一下方翊那匹乌骓马撒蹄子乱窜的场景,点头道:“巧了,我也觉得他有病。”

柳涓一偏头,王羡渔的注意力就全被他鬓边尚未取下的白梅吸引:“此人到底是谁?”

敢公然调戏锦万春的干孙子,宦官党的新贵,都察院御史——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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