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先生似乎陶醉在了阳群的讲述中。
他的翻译和自己讲的很不一样,更多偏向于意译,有些自己一再强调的细节并未提及,一听就知道上课没认真听讲。
但是…这种如同诗人一般吟游的语言,用来解读艰深古文言中的大美无疆,恰恰比自己死板的解读更加合适这篇文章。
模仿大人赋翻译出来的文字,深深阐述了前世翻译界推崇“信达雅”的内涵,也让在座的诸位同门领悟其中美感。
在对阳群的表现感到震惊后,回过神来,不少人也意识到他上课似乎并没有听讲。
但杨老先生似乎不想计较这一点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本来还有些慌乱的阳群看到他这个举动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老先生讲道,
“讲得不错,不错。为师再问你一个问题,这篇长君赋,你觉得是否被明宗采纳了呢?”
这个问题…你上课讲过吗?阳群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张大了嘴似在思索——自己由于从来没认真听讲过,所以更是压根不知道老师讲过没。
只能在台下的同门中寻求帮助,朝张友古那边望了一眼,却见自己座位前的陆师妹困惑地轻轻摇了摇头。
没讲过?师妹都不知道,更不用看师兄了,他这没心没肺的,能晓得的话那真是有鬼了。
上课没讲过,书上也没写,我咋知道?这老酸儒,又故意刁难我嘛不是。
小心地收回目光,却不经意间和自己前方不远处的蒋宿星撞了个正着。
他方才一直看着阳群,此刻二人目光相遇。
看着阳群英俊脸庞上的疑惑表情,蒋宿星露出思索的神色,很快轻轻点了点头。
阳群也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心里迟疑一下,嘴上却回答了杨老先生,“应该…有吧。”
杨先生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算了,这里的背景下次课再讲。”
草,死小子!
阳群心里气急败坏,将不远处的小白脸痛骂不已。
表面上只能尴尬地挠挠头。刚想下去,又被老师叫住,
“等等——阳群,还有张友古,就这么想走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给我上来!”
“读吧。”张友古表情痛苦地,拿着两张纸走了上来,站到阳群旁边,递给他一张。
勤勉殿内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只是有几个一直对阳群有好感的小姑娘觉得老头子是不是做的有些太不给人面子了。
陆小皙见状叹了口气,埋头看起书来。和两师兄弟关系一直很好的管瑶也明显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她最好的朋友白羊走后她一直郁郁寡欢。
杨老先生似乎很满意他们难堪的表情,又叮嘱道,
“夫子有言,信之诚者,德之始乎。希望你们昨天答应为师的事,今天能诚实地做到。”
“是。”两人听完这句话,表情上的阴霾却倏地一扫而空,异口同声地答了声是,似乎还有些兴奋。
杨老先生方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两人已经开口。
阳群:师兄,你刚才有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吗?
张友古:没有,什么味道?
阳群:看到了你以后,空气都变甜了。
张友古(娇羞):你在说什么啊,好好上课好吗!
阳群:你能不能不要再讲话了?
张友古(疑惑):我哪有讲话?明明是你。你不要找我聊天啦。
阳群(坏笑):那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