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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结果到了第二天,府里又有人说子鱼公子有事耽搁了,来不了。这场设宴便因此取消。
所以,后来酒都入了林子仪的口。
“林子仪,我应该感谢你帮我。要不是你在暗中推波助澜,让环儿昨夜回不了家,事情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清浅姑娘,我……”
“□□花了不少钱吧?也对,你前几个月可是洗劫了云李两家,钱财大把,何曾在乎过这点小钱?”
“不是,这是你哥哥给我的。”林子仪急了。
看来是早有预谋,只是还是想不通。
“我也不知为何你哥哥会看上我,让我来保护你。”
孟清浅言语冷漠,盯着他道:“哥哥人在易州,不过两天的行程而已,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我想他爬也要爬回来了吧?”
“清浅姑娘,你好像在生你哥的气?你哥哥对你是真好,什么都替你这个妹妹想好了。你可千万别怪他,况且,他现在也许脱不了身,你还是要体谅一下他。”
许是看在那些酒还有新身份的面子上,林子仪不好意思的为孟清瑄说着话。
但是,孟清浅显然不想与他多扯其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林子仪,你私下可有和我哥联系?”
“没有,这天远地远的,传信多麻烦!”
孟清浅明白了,于是便打发走了林子仪,她一个人又坐在房中想了许久。
那日晕倒,她听到哥哥在叫她,那若有若无的窒息感,直逼心门,让她疼痛难忍。
直觉告诉她,孟清瑄现在情况很不好。
出了城守府,子鱼便径直向军营走去。后面跟着一白面书生,不远不近的距离。
“大少爷,老爷叫您回家!他说您现在在外面已经玩够了吧?”
“别和我提他,如果不是他,我娘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见我?更不会离开我。”
“大少爷,已经十年了,您这气也应该消了吧?还有,老爷说过了,大少爷的娘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白面书生说着便一把赶上前去,拦住了子鱼的去路。
子鱼停下脚步,两个之间气氛略微有点紧张。
“你再胡说八道,现在就滚回去!”
两人双眼对视,都暗藏锋芒。
“京都伊现在情况很不好,老爷身体也日益消瘦,前几日还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陛下来看过几次,赏了许多稀有药材,可都未见好。你知道吗,这病是人为,是蓄意良久。每日给老爷端去的药膳,都掺有少量毒药,银针试不出来。也是因此,老爷中毒积深,恐时日无多。现在,老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出走那天,老爷很担心你,一直偷偷派人照看着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爷一直未叫你回家,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他怕你拒绝他,也怕把你逼急了,从此和他断绝了关系。大少爷,老爷真的不行了,你回去看看他好吗?”
子鱼身子颤了两颤,不知不觉便发起了神。
不知何时起,身旁突然多了许多来来往往的路人,从两人旁边走过。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也无法打破内心深处的沉寂。
宽敞的街道上,干净明亮,叫卖声此起彼伏,子鱼站在路中间,与四周的热闹格格不入。
他又想起了白面书生和他的话,一时间心绪难平。
老爷病重了,大少爷你还要这么心狠吗?你还有没有心,他可是你亲爹!你没有了娘,你再不好好珍惜,你马上也要失去爹了啊!大少爷,你醒醒吧!
子鱼一路向前走去,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半走半踉踉跄跄。
路遇一茶棚,便听人说道:
“听说了吗?孟府大小姐得了不治之症,好像时日无多了!”
“什么不治之症,是顽疾,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胡说,我听人说是风寒,不打紧的,那人是孟府的知情人士,他的话可信。”
“都争个什么劲,反正人又活不长,还在乎什么病啊?”
茶棚的桌子突然被人掀开,桌上的茶水被打翻在地,众人惊魂未定,看着这个满脸阴郁的男子,一时无话。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如此议论孟府的事?平日里,孟府也没少做善事,你们如此行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其中一人慌乱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便对子鱼道:“这位公子,我们只是茶时笑点,饭后谈资,真没什么恶意。况且,我们只是一介平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稳度日。”
“就是,就是,你小子怕不是有病吧?”
周围指责子鱼的声音愈来愈多,子鱼都忘了反驳。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全是他们指责的话语。
“和这些人计较,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孟清浅的话突然浮响在耳边。
子鱼晃了晃脑袋,记得白面书生说过,他会一直在城守府里等他,直到他改变心意。
冲出了人群,子鱼便脚步沉重,步履蹒跚向城守府而去。
父亲病重,清瑄生死不明,如今连清浅也被人这般诋毁!
之于父亲,他从未尽过一天孝道,他不算是一个好儿子;之于清瑄,他答应他的事情没能做好,他不算是一个好兄弟;之于大宋,这么多年,他在军营也未立有军功,他不算是一个好军师。
天空突然泛黑,层层乌云密布,大雨滂沱,不过眨眼之间。
子鱼全身已经湿透,脸颊上不断有雨水滚落。虽然他什么都做不好,可他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子鱼心里想通了,便急急向城守府跑去。
一身泥泞,一路跌撞,一身湿衫,一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