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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心腹走上前来，准备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燕王闭了眼，于游思中错了几根弦，自明王离开后，他便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

“燕王殿下，属下送明王出去时，在府外看到了辛梧将军，他”

燕王停下了手中的琴弦，双手置于弦上，他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心腹弯腰作礼便退了下去。

风吹乱了燕王府府檐上的红绸，和燕王他身后的长发。

自辛将军离开后，往日里的药汤，洛水仙皆尽数饮下，这风寒便也就日日好转。

绿芙开心起来，直嚷嚷道要和姐姐出去散心。

当下二人来到了集市上，在一家首饰铺前停下，洛水仙看着那摆在高台上的流仙冠，一时愣神，竟直直立在原地。

绿芙在前面走着，突然后面的人儿拉不动了，她觉得奇怪，便回过头来询问道：“姐姐，你怎么啦？”

洛水仙没有说话，应该说是还未回过神来。绿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了那金灿灿的流仙冠。

洛水仙平时不喜修饰，更不会因为哪件饰品漂亮或是华美而多看两眼，如今却在这停留许久。

绿芙不解。

可还未等她想明白，洛水仙便将她拉到了那个店老板前。

“听闻，南湘夫人在出嫁时，所戴婚冠便是皇帝赏赐的流仙冠，不知老板店中的，可是当年南湘夫人的那件？”

那店铺的主人本来还在擦拭手中的蝴蝶簪子，在听到洛水仙说南湘夫人后，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店主人打量着洛水仙，那与南湘夫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容颜，使他红了眼眶，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了。

“姑娘，你怎知这是南湘夫人的遗物？”

听到遗物二字，洛水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湘夫人竟然死了？

“你是谁？她又是怎么死的？”

店主人叹了一口气：“我跟在侯爷身边数十载，亲眼看见侯府由盛转衰，外界传闻，侯爷勾结外贼，这是诬陷啊，是想置侯爷还有夫人于死地啊！可惜陛下还是怀疑了，侯爷这一生忠心耿耿，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局，姑娘一看就是心善之人，切莫和其他人一样，对侯爷还有夫人怀有怨念啊！我虽为一介下人，地位粗鄙，但是我对侯爷，夫人小姐还有侯府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要怪就怪那离间的小人，害了侯府！”

店主人抹了一把泪，便又继续道：“侯府被抄家那日，恰好侯爷念我年岁已高，提前放我养老归乡，我才躲过一劫，才苟延残喘至今日，这十几年来，我日日都会梦到侯府血流成河的那一幕，日日都活在内疚还有后悔之中，我应该随侯爷一起，共赴黄泉！”

落日的余晖照射进来，将这流仙冠衬得更加夺目，一时竟盖过了店主人的哭声。

街上的人也越来越稀稀落落，没过多久，便圆月高挂，洛水仙在房中呆呆的看着那摆在窗台上的流仙冠，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先帝对侯府怨念，我竟然一时想不明白，侯府一无兵权，二无权势，只是一个有些名望并无实权的臣子而已啊。

洛水仙将头埋在双腿之间，任由月光铺打在自己身上。

长灯将尽，漫漫无言，黑夜将明。那改变她一生的一夜，终是无法忘怀。

绿芙清早来时，见洛水仙还躺在床上，便拦下准备端水进去的丫鬟，轻声道：“姐姐还未醒，动作轻点，勿惊扰了她！”

那丫鬟放下洗漱用物后，便被绿芙拉了出去。

“看你刚刚动作迟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丫鬟咬了咬唇，将头低下：“姑娘叫奴婢奴婢刚不久前，看到一群官兵往城西方向而去，心下好奇，便出去问了一下来往的路人，得知缘是那首饰铺的店主，今早在店中上吊了。”

丫鬟口中的姑娘，自然是指洛水仙。

绿芙一时惊讶。

“看你先前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说！”

绿芙不善的语气，让丫鬟有些慌张，腿不自觉地，就跪了下去，她知道，今日她要是不说，往后绿芙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奴婢不敢，其实也没什么，姑娘叫奴婢时时刻刻注意外界的动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说与她听，奴婢也不知为何。”

“可还有其他？”

那丫鬟似乎挣扎了一瞬。

“有，奴婢今早跟随人群去过那首饰店，店主死相及其难看，不像不像是自杀的症状。”

绿芙心一沉，眼神随即暗淡了下来。她挥了挥手，语气冷淡的对那丫鬟道：“你先下去吧！”

丫鬟松了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可还未等她走远，后背的脊骨便隐隐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