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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司瑜又开始了漫漫面试之路。
后来她在一件夏装口袋里摸到里一家公司的名片，广告模特。
司瑜思索了许久，决定去试一试，没有尽头的任务只会让人一直处于不安稳的状态，现在看来反而是兼职比较适合她。
她很快就联系上了对方，对方很快就给了她答复，这两天正好有一个口红广告，让她去试一试。
这两天每天睡觉前她都要涂一层厚厚的唇膜保证自己的嘴巴状态。
十一月初，江林市的气温急速下降，司瑜抖抖索索地穿上了毛衣，她画了个淡妆。
镜子里的人肤白如雪，眼神明亮，她轻轻弯了下唇，嘴唇微微弯起，整个人都明艳起来。
很好，没有唇纹。
司瑜提着包出门了。
这家公司在业内小有名气，是专门做美妆护肤产品的。
摄影棚此刻堵的水泄不通，司瑜踮着脚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拍摄的那小块地方，周围黑漆漆的。
模特前面一张长桌，摆着一排的电脑，司瑜挤不到前面去，就在后面看后期人员现场p图。
她这才发现这次的模特是小有名气的一位演员。
拍摄完成后那位女演员就和提着包的助理走了，周围看着的工作人员一下子四散开来，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司瑜问了一个工作人员，找到了给她名片的一个总监，终于在化妆间找到了人。
“什么？她不来了，又在闹什么脾气。”
化妆间里还坐着几人，总监皱着眉头，语气里隐隐含着怒气，他憋着气道：“再去请一下，再不来就换人了。”
“扣扣。”
司瑜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后便推开了门，“你好……”
总监：“腿痛？她怎么不说脑子痛？是不是就觉得自己无可替代……请进！”
他摁着太阳穴让人进来，很快就从门边收回了视线，直到门外的人慢慢进来，眉眼沉静地站在他眼前。
裘允高挑眉毛，耳边是对面助理苦逼的声音，“咱们这边是真有事哥，就不能通融通融？”
“通融个屁！”裘允冷笑一声，“别来了，你们以后都别来了。”
说完他飞速挂了电话，眼睛上下一扫司瑜，带着一丝满意和挑剔，尾音上扬，“司瑜？”
“是我。”司瑜从包里拿出之前的名片递给他。
裘允蓦地笑了，“行，你来的正是时候，电话里是说拍口红的广告是吧……”
“是的。”
他点了点头，高声让化妆间的人进来，随口道：“司瑜的那份合同，现在去改一下，口红的广告换成礼服。”
“啊？礼服不是敏敏姐拍吗？”
“拍个屁，直接让她滚，在这儿给我耍大牌。”听见她的名字裘允还觉得脑瓜子疼，不容置喙下了命令，“去让法务部合同改一下赶快传过来。”
“哦哦。”
司瑜：“？”
裘允抬手把一个角落里的化妆师叫来，“把库房里的那套礼服拿过来，换上之后给她上个妆。”
“裘总监，工资……”
“放心，拍摄礼服的费用给你加两倍。”
司瑜仿佛听到了支付宝到账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就被裘允按在转椅上开始化妆。
显然裘总监忙得很，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也没时间管司瑜。
“诶诶，小顾总要来？行行行，我派人去接？不用吗，行，反正小顾总对这里也熟悉……”
就听临出化妆间前裘允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颜悦色不似刚刚。
化妆师笑了笑，“总监就这样，你不要担心。”
说完化妆师匆匆离开去了库房。
虽然顾时清说不需要人接他，但裘允还是出门去接他了。
顾时清很少带女人来摄影场地，这次带了人让裘允还是有些诧异的。
“邻居家的妹妹，让我带来见见世面。”
顾家的邻居……
裘允倒吸一口气，又轻轻咽下，“小顾总，林小姐，我带你们里面看看。”
林小姐很腼腆，看了一眼顾时清，看他点头后才慢慢跟着裘允走。
顾时清对这儿再熟悉不过，也不需要别人领着，自顾自地在里面转悠。
这个时候中场休息，拍摄的模特见到顾时清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佯装熟络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顾时清眯了眯桃花眼，轻勾了勾唇，算作回应。
十五分钟后，这批春装的拍摄又开始了。
工作人员搬来了软椅还有咖啡放在小桌上，顾时清就坐在角落里。时不时抬眼看看正在拍摄的模特。
模特被他的笑勾的失了魂，一个动作没摆好，被摄影师叫停重拍。
顾时清轻笑出声，倚靠在软椅上，整个人没入黑暗中。
这批春装一共换了三个模特，拍了有七套照片。
助理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哥，合同传过来了。”
裘允点点头，“让司瑜拿去签了，再过两套让她出来拍摄。”
听到“司瑜”的林小姐眨了眨眼睛，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她没多想，轻声道：“我可以自己转转吗？”
“当然可以，”裘允对她笑笑，“有事随时联系我。”
司瑜稍微翻了翻合同，确定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字，此刻她已经上完了全妆，衣服也换好了，只等拍完走人。
说是让她等一会儿，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司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很快，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裘允推开门，刚想开口就愣住了。
靠在座椅上的人微微阖着眼，欲眨不眨的睫毛似是蝴蝶，白色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却比不过她皮肤的白皙，浑身上下泛着萤光，美到不似真人。
裘允很快反应过来，轻声道：“司瑜，到你了。”
司瑜睁开眼，起身朝他点了点头。
一路从化妆间走过，司瑜能感受到来自他人直白强烈的目光，她紧张地掌心冒汗，但还是强装镇定。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有勇气去拍戏的，光是拍个广告她就能给自己紧张死。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她站在打光灯前，黑暗中涌动着无数的人，一双双的眼睛都落在司瑜的身上，她浑身一僵。
裘允微蹙眉头，安抚她，“放轻松。”
司瑜深呼一口气，心底生出一股想要逃跑的念头，但又很快被压下去，什么简直能一下赚到几万块的工资？
即使是这样，她的手还是不自觉地在发抖。
在展厅的时候她作为模特很少有人驻足看她，大部分人的焦点都在摄影作品上面，少有人会一直盯着司瑜看。
现在不一样，所有人，司瑜甚至觉得连打光灯都是一双巨大的眼睛在望着她。
她既是待宰的羔羊，又是聚光灯下的巨星。
这是一套黑色长款曳地礼服，绸缎面料垂感十足，胸前做了一点镂空的小设计，灯光流泻在丝滑的裙摆上，像是月光洒下的银辉。
红唇细眉，眸若星辰，司瑜头上别着手掌大小的礼帽发卡，礼服腰侧是用金丝刺绣而成。仅仅是站在那里，她就像是中世纪贵族小姐从暗黑的画框里缓缓走出，用一双极亮的眼眸望着你。
顾时清呼吸一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他叫来裘允，耳语两句，拍摄很快被中之，化妆师从化妆间带着一块黑纱过来，细心地别在了发卡里，遮住了她含情的双眸。
拍摄继续。
这一组照片拍的格外的长，下面精修图片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该挑那张好。
她的眼睛特意被画的深邃，艳丽像是礼服胸口上那一小片在黑暗里开出的玫瑰，夺目而致命。
那片黑纱非但没能遮挡她的美貌，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神秘且魅惑。
这组照片拍了近一个半小时，百来张的照片。
结束的时候司瑜松了口气，还好礼服不需要她很大的动作。
司瑜提着礼服小心翼翼地往化妆间走，刚转身大门突然打开，外面的光亮照了进来。
“裘允！”
一排排人给吴敏让了路，她气势汹汹而来，这一条大家打出来的过道，尽头却是穿着礼物的司瑜。
吴敏一愣，“她……”
“吴小姐，这次拍摄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裘允冷笑一声，“请你离开。”
“我的衣服怎么会在她身上？！”
吴敏拧着眉头，身后跟着的助理欲哭无泪，助理上前想和裘允解释，被裘允一抬手打断。
“合同的内容清清楚楚地写着，过期不候，吴小姐不来，我们也不强求。”
吴敏却仿佛听不见裘允在说什么一样，她瞪大着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司瑜，不敢置信属于自己的礼服就这样被别人穿在了身上。
她愣愣地往前走。
裘允低声让司瑜去化妆间把衣服换了，吴敏却尖叫着让她站住。
“谁允许你穿的？给我脱下来！”吴敏踩着高跟鞋，扭曲着脸朝司瑜扑过去，司瑜提着礼服往后退了一步。
这衣服肯定很贵，可不能在她身上出事。
吴敏却不依不饶，追着上司瑜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恶狠狠的像是凶兽，“贱不贱啊抢别人的衣服穿！”
司瑜反手攥住她的手，眉头一皱，“你还真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啊，我又不是收破烂的谁稀罕抢你的衣服？”
说着司瑜扯开她的手转身就要溜，却被吴敏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
司瑜吃痛，周围的人一个个手忙脚乱的要把人拉开，吴敏气得破口大骂，“小贱人！就算是破烂我也不给你！”
她气极反笑，反唇相讥，“行，破烂家中留，财富往外走，你要收破烂我捐给你。”
“啊啊啊啊——！”吴敏被人拦腰抱着，手舞足蹈地气到想用穿着美甲的手刺挠她的脸。
司瑜嗤笑一声，“手真短。”
“贱人，贱人！！！”
耳边倏地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清冽的香气，“别逗她了。”
司瑜猛的一转头，一人微微弯腰低头看她，笑容极其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