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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林炎手脚发凉，猛一抬眼，对上眼前这人的视线。

“萧越”见林炎站着不动，目不转睛盯住林炎，眼神如同审度一般，“怎么不接电话？”

林炎活动活动脖颈，倒退几步，努力笑得自然，“差点忘了。中午没吃饭，点了个外卖，我还以为外卖小哥找不到这个楼牌号呢。”

“萧越”微微侧了侧头，依旧注视林炎，没有移开目光。

林炎抓着震动的手机，不紧不慢转身，稳住脚步，几乎度秒如年一般向门口走去。电话接通，萧越的声音急迫传来，“林炎你在哪儿？你在实验室吗？”

林炎尽力控制声音的颤抖，若无其事般道：“别急，来开门了。”

门外的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

距离门口越来越近，五米，四米，三米。身后似乎有轻不可闻的脚步追随，林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林炎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因为林炎知道，一旦他有任何异动，主实验室中的这个不速之客就会立刻有所动作。

两米。

把门打开之后，稳一点走出去，然后立刻关门、锁门，先将这个盗版锁在里面再说。

一米。

要是来不及的话，就拽着萧越一起跑，不回头地跑。将盗版锁在大门里也是一样的。

最遥远的一米距离走完。

林炎终于站在门口。

林炎掌心全是冷汗，连指尖都在打滑。咔啦一声，锁舌弹出，随着主实验室大门打开，萧越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真正的萧越。林炎一眼认出，不会有假。可哪知正当林炎要踏出门去，萧越却猝然伸手，用力将林炎拽出实验室，旋即拔枪，林炎耳边几乎同时响起两声枪响。

仿佛时间突然变得很慢。林炎差点连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林炎只知道身后那个“萧越”尾随着他，却不知道“萧越”竟直直站在他身后，举起了枪！若不是萧越将林炎拽开，身后“萧越”的子弹必然打在林炎身上。交火只在弹指之间，萧越既已拉开林炎，又错步挡在林炎身侧，就错过了自行躲闪的时机，硬是当胸生受一枪。

林炎声音都变了，“萧越！”

萧越面不改色，又对门内开了几枪，抓住林炎的手迅速道：“走！”

主实验室门内的人也许被打伤了，也许被这几枪拖住脚步，没再追来。萧越和林炎一口气跑到章鱼实验室大门之外，林炎两手发抖，咣当合上大门，又紧紧将门锁上，然后才倒出工夫来看萧越，“萧越你怎么样？”

刚才跑过走廊几乎已经用尽了萧越的全部力气。萧越背靠墙壁，嘴唇发白，强撑着没有倒下，“找陈嘉穆，叫医疗救援。”

章鱼实验室在地下一层，没有窗户，所以既然门被从外锁住，那人就再跑不了。林炎唯恐那人朝大门开枪，于是先扶萧越在楼梯坐下，然后心急如焚打电话给陈嘉穆，“嘉穆，萧越中枪了，打在胸口，我们在章鱼实验室，快找医疗队来救他快啊！还有，实验室里有人，已经被我们锁在里面了，你过来的时候带上武|装队！”

挂断电话，林炎半跪在萧越身边，伸手扶住萧越肩膀，“萧越，你忍着点，救援队马上就来。”

萧越这枪打在右胸，事情可大可小。林炎六神无主，一瞬间甚至恨萧越为什么要救他。如果萧越只是把林炎拉出门去，那么林炎始终背对假萧越，很有可能背上中枪。然而也不知道萧越怎么反应那么快，将林炎往一侧拽的同时替他挡了片刻。相比之下，林炎暴露在目标范围内的时间差甚至可能不到03秒。但就因为要保护林炎这03秒，又要震慑对方，使对方不再瞄准林炎，萧越替他挨了一枪。

萧越大概是痛得发晕，话也不说，往林炎肩上轻轻靠去。

林炎顺势揽住萧越肩膀，让萧越靠在他怀里。就这么靠了一会儿，萧越安静得让林炎发慌。林炎动也不敢动，“萧越，醒醒，别睡！”

萧越抬手搂住林炎的腰，重量几乎全都靠在林炎身上，“……你好吵。”

微弱鼻息喷在林炎颈窝上，林炎愈发慌乱，“千万别睡！你这样睡过去可就是休克了！”

萧越短促一笑，闭着眼睛回答，“没事。死不了。”

这还说死不了。林炎又气又急，简直想骂萧越几句，“你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吗？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你能不能赶紧跑？你把我扔那儿就可以了知道吗？”

萧越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会丢下你的……上次我只是走了一个月，你就再也不见了……我不会再把你，把你……”

林炎听到前半句，原本心头一热，可后半句却让林炎陡然清醒。林炎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要贴上萧越布满冷汗的额角，“萧越，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越仿佛清醒了些，“……林炎？”停顿许久，强撑着说：“救援队是不是车不行啊……就他们这速度，以后改送葬算了。”

能说出这话，看来还有气力再撑一会儿。林炎怕萧越晕过去，于是胡乱说：“你给我唱个歌吧，等你唱完，救援队就到了。”

“你想听我唱歌？”靠在肩头那人似乎笑了一下，竟真用低哑声音断断续续唱了出来，“…thelkytwilight…lead…

“outontheonlitfloor…

萧越唱得磕磕绊绊颠三倒四，隔几个单词就得喘一口气。林炎担心实验室里锁着那位再有什么动作，一直竖着耳朵风声鹤唳，压根没注意萧越究竟唱了什么。不过还好，门内并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