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太香，一大清早的乔冉冉实在是喝不下。

就把小怜带了过来，让她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顺便把那碗汤也拿给她补身体。

可小怜见到豆花和云朵朵她们，还是有点不熟悉，怕地直往乔冉冉身后躲。

没办法，只能等大家都吃完饭了，才让小怜一个人去桌上慢慢吃。

见周围没人了，小怜也放得开了，不习惯坐着吃饭的她，干脆跳到了桌子上。

然后趴了下来，用黑瘦的小手掰着烤鸭，大块地往嘴里炫。

那碗汤和桌上其他的剩肉，很快都被她给吃了个精光。

小怜巴掌大小的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浅笑，心里开心，嘴巴又忍不住想要咿咿呀呀。

不远处的帝尘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

闻声，小怜赶紧看了他一眼，发觉他在不爽，就胆怯地噤了声，跳下饭桌乖巧坐好，不敢再乱动弹了。

帝尘这才收回了眸光，继续给乔冉冉缝制一双新的薄皮凉鞋。

这时，小怜的余光看见了昨天花霸画在地上的地图。

那条小路和周围的山壁实在或许抽象，小怜看不懂，不过她却认出了旁边单独画着的那个小人儿。

是花霸画出来的鲛人雌性的模样。

鲛族兽人的外貌特殊，雌性的脸和上半身虽然同普通兽人无异，但她们的双腿却是长着鳞片的。

平时在海底，鳞片会慢慢张开，呈透明状的淡粉色，到了陆地上，鳞片就会变得坚硬，有白化的迹象，摸起来很是硌手，甚至还可以拿来做伤人的武器。

小怜指着那鲛人雌性的画像，嘴巴里激动得不停咿呀，就连帝尘瞪她都不好使。

乔冉冉觉得小怜一定是见过鲛人，便蹲下身问她：“这种长相的兽人，你是不是见过？”

小怜已经学会点头和摇头的意思了，不再依靠石头表达想法。

当即就趴在地上，把脑袋点来点去。

只是小怜太激动了，这小脑袋瓜儿点得也过分用力，直接变成磕头了。

正好这时黑木过来想蹭点儿吃的，一看到小怜在那儿疯狂磕头，就惊呆了。

“这瘦猴崽子脑门够结实啊，这么磕也受得了！”

乔冉冉威胁地咬咬小牙：“叫小怜，不叫瘦猴崽子。”

又赶紧把小怜给扶了起来，让她别再点了。

“知道了，你一定是见过鲛人。那你记不记得是在哪儿见过的？”

小怜摸摸额头，张着嘴巴想说又说不出来话。

嘴巴里残缺不齐的牙齿都露了出来，看着可着急了。

乔冉冉给她找了个小木棍，让她画出来给自己看。

小怜拿木棍在土上画了一个地方，乔冉冉有点惊讶。

这不正是花霸所说的那个空谷吗。

“你也去过空谷？”乔冉冉惊喜了起来。

看来，自己和帝尘要想去空谷，还可以带上小怜一起引路。

小怜委屈地揉揉眼睛，对于鲛人，她可是没什么好印象。

以前到处流浪时，小怜曾经发现了这片空谷。

此地没有被任何兽人或是兽族标记过的迹象，小怜便放心地在这里休息了一夜。

谁知第二天上午，就看见一个雌性鲛人，正在拿棍子戳自己的后背。

还和同行的鲛人雄性一起嘲讽小怜长得奇怪。

小怜看得出来，那雌性有些害怕那雄性，又有些想讨好那个雄性，所以一直拿她取乐，故意讨那雄性鲛人欢心。

后来，那雌性还拿腿上的鳞片刮小怜的脸。

风干白化的鳞片比在水中尖锐了许多，小怜的脸都被刮得直流血，可那两个鲛人却只顾着哈哈大笑，脸上不见一丝悲悯。

小怜拉起乔冉冉的手，放在自己脸边的一处疤痕上。

“咿咿咿咿呀啊。”她艰难地想要说话，眼底全是有苦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