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香江那边来的人好像和二叔没谈好。”江正军现在成了江保国放在江守义身边的眼线，随时告知江守义的情况。

“谈崩了最好，我看他就是老糊涂了，”江保国已经完成了从“一家人”向“敌对者”的心理建设，“他现在不是在申请入籍嘛，香江现在要回归祖国，肯定跟他走不到一条道去。”

“这个香江人可是有很多钱的，要不我们去跟他谈一谈？”江正军知道江保国最近一直在想脱离江守义而自立，只是缺少资金来源。

“这个，要是被那个老家伙知道了可不太好吧。”

江正军看了一下旁边没人，悄悄地说：“放心吧，我知道那个香江人住的酒店，到时候我出面去约他出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聊聊，绝对安全。”

江保国向来多疑，江正军的怂恿让他有些疑惑，他试探性地说：“二叔，要不然你来谈吧，反正你的辈分比我高，来得也比我早几个月。”

“那怎么行？我这个小学没毕业的文化水平，在这里就是个睁眼瞎。你多厉害呀，一来就受到重用，现在已经管着这么大一个市场了。再说了，现在姓江的能把俄语说得这么好的，你是头一号了。”

这倒也是。江正军也就是个干苦力的命，江保国自己还学过三年英语，再加上他放得比较开，在莫斯科本地女朋友的熏陶下，俄语也突飞猛进，岂是江正军这个土包子能比？

晚上，昏暗的灯光下，江保国和江正军终于见到了韩剑波。

“江老板，幸会幸会，江采跟我说起过你，难得的人才啊。”韩剑波郑重其事地夸奖着江保国。

江保国暗自给了他两个国骂，脸上也堆起了笑容：“哪里，这都是江采瞎说的。倒是你们在香江的水平高，以后多多指导啊！”

江保国对于商务方面的礼仪、知识储备比较弱，在韩剑波面前可就不够看了。

“今晚还是人少点儿比较好，这两位是？”韩剑波看着江保国带来的两个本地高挑美女，感到有些压力。这两个人的确是太高了点儿。

“我让她们先到另一个房间里坐会儿吧。”江保国觉得有些奇怪了，请了半天你不出来，我们还是打着介绍本地美女认识的名义把你约出来的，怎么现在变成坐怀不乱的君子了？

“韩经理，江守义叔叔经常夸您厉害呢，说是扶桑那边的房子现在跌得厉害，你们在那里赚了不少。”江正军故意把话题引导了江守义那边。

果然，韩剑波长叹一声：“扶桑国那边也就是一年的行情，明年可就没什么机会了。本来想着到莫斯科这边看看，要不然钱放在账上也亏利息啊。可是江守义老先生···”

面对两个金融盲人，韩剑波尽量耐着性子低俗化。他忽然觉得在小辈面前说江守义的坏话不太好，所以即使刹住了车。

江保国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不知道韩经理是打算在哪个方面发财呢？”

“我现在对俄罗斯这边是两眼一抹黑，所以找江守义老板是想看看他的见解。不过现在看来他也不一定能合作得起来，我打算再去波兰看一下。”

波兰是东欧剧变中率先发动的国家，也是休克疗法的典型案例，现在正处于“卖身”阶段。

“波兰那种小国家有什么搞头？即使苏联分裂了，俄罗斯也还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江正军急于挽留韩经理的大资金。

江保国知道自己得拿出一些干货来了：“我在莫斯科这边认识的人不多，不过倒是接触过那个青年派的几个人。二爷江守义不让我们跟那些人打交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能让他们帮帮忙，现在是他们的头头当了副总理。”

“对呀。保国认识很多莫斯科这边的政府领导，以后要想在这边挣钱，肯定要找他们。还有，保国还认识克格勃的人。”为了提高江保国的身价，江正军把自己的关系网也放进来了。

“真的？”韩剑波这下子不敢小看这两个愣头青了。

不过，斟酌了一会儿，他还是摇了摇头：“不瞒二位，我们的资金量比较大。还是等你们以后有了实力再谈合作吧。”

韩剑波走了，江正军失落地难以名状，好不容易拉来的大学生美女人家看也没看一眼，明显地没把你当成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