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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总那里,刘连秀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名下财产不少,海南的房地产大赚了不说,海航还有很大比例的股份。这时候工商注册登记还没有联网,让他们没有获得申城等地的投资情况,但是海南的投资已经足够吓人了。

可就是这样的老板,却到了海外一去不返,让很多想了解情况的人无从下手。

在陈经理那里,江正民已经成了传说。从大规模收购认股证到完美躲开上半年多开股市暴跌,这个外地佬俨然已经成为申城资本市场的传奇。

江采的事迹知道的不多,可是对于有较多出口业务和外汇进出的央企来说却很清楚。

现在这些传奇人物的共同亲属突然之间显形了,岂会不让潘总和陈经理大吃一惊?

“平常的经营跟我大嫂、韩经理和何董事沟通就行了,要是有很大的项目,我也就是当个二转手。”江奕必须得把姿态做足了,这三个独自负责一方的“诸侯”才好行事,否则他的到来就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哦,听了很多次,没想到今天遇到了。”潘总还没有定下神来,他只是本能地觉得今晚貌似不简单。

原本看到韩成斌还有些失望。在关系央企合作的大事情方面,这样的职业经理人能做多大的主?

潘总这样的高层看的是人,陈总这样的中层看的则是事。

他想确定今晚究竟能不能谈具体合作了。看到孙丽娟没有什么表示,再加上她一再保证过的“今晚会有能拍板的人到场”,他立马把目标转向了江奕:“小江老板哈,不知道多大的事情算是‘很大的事情’呢?”

“韩经理有授权,他觉得谈不下去的交给我就行了,我去跟妈妈说。至少跟贵公司合作都可以谈。”江奕也在琢磨着该怎么跟这些“体制内”的经理人打交道,对于韩成斌的空间,其实只要自己在场就是“全权委托”。

陈经理这样的财务经理最怕的就是民企的含混,一个个中层人员貌似谁都可以代表,最终却发现只有老板的“一言堂”,谈了也是白谈。

他看了一眼韩成斌,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问了一句:“我们在海南投资的房地产,主要是酒店和公寓,跟孙经理也聊过。”

“潘总在海南投资的酒店,6月份能有三个亿,公寓差不多有两个亿。我去看过,地理位置都不错。只是···我们这边没法投了。”孙丽娟说着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尤其是在江奕面前。

江奕多次催她清空投资,可是她就是拖拖拉拉,最后几个项目只能由江正民亲自上场才能退场。如果不是电话而是当面沟通的话,估计她都要跟江奕作揖求情了。

等到江奕给自己正名、孙丽娟为自己拉开序幕之后,韩成斌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一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现在海南的房地产可是有价无市,特别是6月份的价格早就没什么参考意义了。”

“韩经理说的没错。我们拿地的时候也很低,综合成本比刚才说的价格低了不少。现在双方合作的话,肯定不能让伙伴吃亏。”潘总的姿态也做足了,价格的伸缩性很大,非得有很大的决策权才能谈下去。他要试探一下韩成斌的上限。

这次韩成斌倒是没含糊:“价格方面我觉得没必要多谈,因为无论如何谈不到一起去。我们想谈的是其他合作方式,比如代持。”

按照江奕的说法,海南的房价会降到现在的零头。央企肯定没法接受,还费那口舌干嘛?

“代持?这个没问题,先熬过这段时间再说。”听到韩成斌这句话,陈经理一下子就乐了。

在他看来,现在HAN省的房价只是受到政策的冲击、暂时资金吃紧。等到这一阵风过去了,还不是舞照跳、马照跑?

潘总却没什么表示。他知道私企的钱更紧张,不会有人主动做好事给自己减压,除非有更大的好处。

果然,韩成斌说的操作方式让陈总有些面红耳赤:

一种模式是央企100%存款质押给私企,而且双方要签订《回购协议》。这种操作实际上就是央企自己出钱,只是记在了私企名下;

第二种模式是双方合资成立一家新的房地产公司,定向收购海南房地产投资,但是如果市价下滑、央企要承担补足资金的义务。新的公司,由私企占大头、央企可以不用入表。

市场还流行其他一些模式,比如央企借钱给私企收购资产,但是由于涉及金额太大、非常容易被查出来,韩成斌并没有纳入合作范围。

只是这两种模式安全是安全,却都需要央企实打实地拿出真金白银,操作的空间就不大了。

“韩经理,我们最近资金很紧张,银行都在收回贷款,怕是有些困难。”潘总也在现场,如果陈经理答应了这样的条件,恐怕他将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命运。

潘总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尤其是毫不松口的韩成斌,有种感觉突然冒了出来。

只是他并没有急着解剖,而是继续把话题引向了韩成斌:“韩经理说的合作其实也有些道理。这样可以解决我们的当务之急,至少1993年是没有大问题了。只是这次调控的力度太大,今后几年估计都有些困难。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合作方式?”

别人还好说,求人就要有一个求人的姿态。只是在陈经理听来,却像是有些不认识潘总一样。

一向心气高、火气大的潘总,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们现在外汇资金比较紧张,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帮助我们进口一些物资?我们在境内可以按照6:1支付人民币,汇差定向收购贵公司的房地产,你们能支持多少,我们就能收购多少房地产。”外汇可是个好家伙,一般企业现在拿不到,除了老大哥有这个渠道。

更何况对面这个央企每年的出口额都不低,里面腾挪的空间更大。

“这个···”潘总现在才发现这个私企不简单,看来是仔细琢磨过自己的地盘。

他有些后悔刚才的低姿态了。外汇是自家的核心资源,没有了这些东西,本尊受到各界欢迎的程度就会大打折扣。

解决大的麻烦是一回事,自家的核心资源却是另外一件大事。更何况,境内外的投资还是不同分管副总。

“这个可以考虑,只是量不会太大。”

刚刚还在审示对方的实力,现在就要接受对方对自己实力的审示了。这次拼死了能抛出1亿美元,也就是能让对方收购1亿房地产,差得远。

江奕心里在暗暗得意。看来这次的便宜有得占了。

“谢谢潘总成全,我们现在进口一些物资可麻烦了,私企的指标都很难拿,有了老大哥我们就不愁了。”韩成斌乘胜追击,赶紧站起身了“强化一下记忆”,再追加一句:“领导,最好这两个月就能操作完,过了元旦我们就有新一年的计划了。”

“那是自然,咱们的房地产合作也要今年完成。”潘总心里想着你就是想明年操作我也不能答应你。年底的盘账和审计可是大考,今晚过来不就是要把这个大雷给排除掉么?

只是他越说越是有一些遗憾。一是央企现在竟然落到了求人的份上,另一个则是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没法拿出央企的气魄直接告诉对方“有多少都可以!”

气氛沉闷了一下,江奕也看出了两个客人的小九九。估计现在已经是他们的上限了。

“老大哥现在名下好像还有信托、券商和期货公司,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引入民间资金呢?兰陵和任城两地的政府投资基金也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这些公司比母公司还惨,你们要是想入股他们的话,他们肯定是举起双手双脚来欢迎解放军。”陈经理听了就是哈哈一笑,他估计这个小年轻还不太懂市场行情。

没听说过信托公司“一管就死,一放就乱”?这两年非法集资、违规进入股市和房地产,又是“国十六条”的重点打击对象,现在大家对这个业态都是躲着走才对;

至于券商,每年有几个公司能给你辅导上市的?没看到很多人闲着没事干变成了黑嘴、庄户?

期货公司就更那个啥了,证券监管机构正打算取消他们的自营业余,以后只能做“掮客”、帮别人做一些操作,再加上客户保证金要托管在银行,有什么油水可以捞?

韩成斌习惯了江奕的脑洞大开,更信任着江奕的“点金有术”,看到陈经理不是很认真的态度,他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没上心。

“不知道潘总觉得有没有可能呢?”

“你们是真的想要入股?信托那边现在正忙着清理资产呢,唉,估计有不少要成为死账了。”潘总更是奇怪了,他忍不住看了看陈经理,难道老陈没跟你们表达清楚吗:“你们要是真感兴趣的话,陈经理帮他们引见一下,100%的股权转给你们都行。”

放出去的钱,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哪儿那么容易收回的?恐怕都在操心怎么把贷给房地产的资金收回来吧;至于贷给那些炒股者的钱,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都套牢在交易所里了。

要是私企的话,即使处罚几百万也是赚了,毕竟出事前早就赚大发了;可是国企不行,赚了上亿也在只是多几百奖金,可是出事了却会影响到身家性命,划不来。

韩成斌看着气氛到了,刚想张口,却又发现内容太重大了。

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球踢给了江奕。江奕和韩成斌默契配合过多次,明白现在是该揭开底牌了:

“潘总,如果让申城的江正民去管理券商,让一个期货公司成为彭城商品交易所的会员,让信托公司迁到兰陵去,成为投资基金协会的会员,我们公司再委托几亿元资金管理,不知道对贵公司的这些子公司有帮助吗?”

“要是江正民出面的话,对券商的价值就太大了。”陈经理现在相信江奕的话了,整个申城谁不知道江大老板,能让江正民出面,投资者绝对买账。

潘总貌似也有些信了,不过他只是简单得给了一个评语:“给信托公司管理几亿元,不容易。”

“潘总,其实兰陵的寻呼台每个月都有上亿元流动资金,那些资金很多都可以用于投资。”寻呼台现在成了韩成斌眼里最稳定的现金牛,而且没有大的波动,只会向上走。

听了这句话,潘总却没有明确表态,他不像陈经理那样可以说着玩,说错了还可以撤回来。

与此相反,他仔细思考着小年轻的真实用意。

特许权!

他想到了这一点,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金融业涉及普罗大众,所以现在还只能让那些可以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国企来经营,代表个别人利益的私企则染指的机会较小。

“现在国内要成立一个通讯公司,不知道韩经理你们感不感兴趣?”

“通讯公司,好啊,哈哈。”韩成斌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一下子哑火了。

江奕却像是被刺了一下,被潘总一句话震住了。

现在还是邮电局在经营移动通讯,今后几年通讯行业最大的事情就是移动和电信分家,顺便拆分出了寻呼台。

那个寻呼台以后在寻呼机式微的时候又乘上了3G的东风,成长为三大通讯公司。

“要是和寻呼台有关的话,倒是可试试,毕竟韩经理就在管着寻呼台。其他的话就不太懂了。”

“还真是巧了,新成立的这个通讯公司就有寻呼台业务,看来今天我这个媒是能做成了。来来,咱们俩干一杯。”潘总现在也确定了,这个一直没敬过酒的小年轻才是正主,刚才自己竟然忽略了。

要不是这个韩经理偶然说出寻呼台的事情,自己还真就想不起这回事来。

江奕也顺势抢先敬了过去:“潘总您太客气了,有您的眼光在把关,我们都信得过。”

他已经确定:潘总说的这个通讯公司就是联通,那个起步最低、生存最困难的公司,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信号强度还要看老大哥的脸色。现在自己来了,改变的机会也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正在得意之时,潘总的心思却改了:

“我们的子公司转给你们和其他政府投资基金55%的股份,怎么样?”

这句话让江奕打了一个激灵:哪儿出错了?

他很清楚潘总的想法,就是想找一棵大树、方便攀高枝。难道是己方火力太猛,让对方起了联姻的想法?

韩成斌看出了江奕的顾虑,这时候该他挡枪子了:“潘总,我们有个原则,就是我们必须要控股,要不然过不了几天又回到老路,最终把我们入股的钱全部砸进去了。”

“我听说政府投资基金都是不参与管理的,你们既然能够和他们一起入股,应该也能让他们把管理权委托给你们吧?”潘总回答着韩成斌的问句,却在看着江奕和孙丽娟等人的反应。

在私营企业,这样的事情不是经理人能谈的,至少也要有些血缘关系才能说得上话。

“我们入股40%,你们保留35%,我们邀请三到五家政府投资基金入股其他的25%。”江奕连个商量的语气也没给,给出的条款就只剩下“是或否”两个选项。

即使政府投资基金实现了市场化运作,他们上面也仍然是政府财政部门,仍然要和央企的背后统一步调。

也就是说,即使投资基金委托了江奕一方行使投资者权利,在法理上却无法最终形成绝对优势。这种控股权是不完整地。

“哈哈哈,没问题。我们这也是为了让子公司更容易获得大家认可,方便以后经营嘛。”潘总本就没想保留多少股份,现在达到了目的,甩掉了麻烦不说,以后说不定还能分享江奕家的发展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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