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宁有些不知所措，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恨他。

可是，爱？

陆宜宁沉默了。

她最开始，对厉致行是抱有期待的。

在他穿着名贵的西装温润如玉般让她工作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她曾经清楚的听到过自己心脏失速的声音。

陆宜宁沉默了很久。

久到厉致行快要真的昏睡过去。

“没有。”

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语气。

平淡的像是有人在问她，今天中午吃饭了没有。

厉致行还是没有睁开眼，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然后他闭着眼睛说：“我帮你和你妹妹安排了新的身份，不过估计你也用不上了，警察会帮你办好的。我在城北那栋房子里留下了一笔钱，你拿着那笔钱，够你跟你妹妹下辈子用了。”

陆宜宁整个人都愣住。

厉致行缓缓睁开眼，似乎很满意陆宜宁这个表情，他轻轻笑了笑：“我的女人，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过的太落魄。”

他顿了顿，黑眸里划过一丝莫名情绪，接着说：“不要跟江崎年在一起，他是个警察，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你总不想当两次寡妇吧？”

陆宜宁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厉致行：“你疯了吗？”

“陆宜宁，你真狠心。”厉致行盯着她说：“到这时候，你都不肯为我掉一滴眼泪。”

“你走吧。”厉致行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陆宜宁没动，依旧用那种无法理解的目光盯着他，好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

厉致行微微挑起眉：“怎么？想跟我一块儿死？还是想在这里看我怎么死？”

陆宜宁依旧在发抖，她的声音都跟着颤动：“厉致行.......”

“走吧。”厉致行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临死前的样子。”

他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样子最后一次再刻进脑子里：“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陆宜宁终于动了，她撑着地，站了起来。

厉致行又闭上眼：“走。”

陆宜宁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往外走，她忍不住回头。

仿佛能够预料到陆宜宁的动作，厉致行冰冷的声音响起：“一直往外走，别回头。”

陆宜宁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她没有回头。

就像厉致行说的，她一步一步往外走，没有回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出多远。

她突然看到江崎年朝她跑了过来。

他握住她的肩膀，紧张又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厉致行呢？！”

陆宜宁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