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水池忽然爆开，以逆时针的方向，不断地扭转起来，几秒之间水流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多出来的水流一点点地被漩涡吸走，在这个过程中，漩涡逐渐被染成血红，扩大。

直至最后，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那片空地上，周围的一切光线，灵性光斑全部都吸了进去，里面仿佛是一片大海，又像是一片星空，每一条鱼儿，每一粒星辰都是一具被困住挣扎的灵体，

他们发出痛苦彷徨的呼叫，他们喉咙嘶哑的嚎叫，他们求救，他们呼喊，仿佛组成了一支万人诵唱的演唱会，一切声音都阻拦掉，只能看到他们痛苦挣扎的面孔在漩涡中迅速闪过。

漩涡怪物中的鱼儿，星辰，又一点点地旋转起来，这一次是按着顺时针的方向扭动。

没一会儿，漩涡怪物的正中心，又凝聚出了一朵小漩涡，水流线条肆意勾画，虬结，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是一颗眼睛！

噗！

小漩涡中的水线合拢完毕，似乎秉承了某种人类所无法理解的规则，一颗偌大的独眼，从中挤了出来，没有丝毫感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世界。

同一时间，这片区域的异变也终于停止了，苏子豫能感觉到，庞杂无序的灵性力量完全被那颗眼睛所控制住了。

“人类。”漩涡怪物发出低压浑浊的嗓音，“能够直视我的本体，你就是我预言即将到来这座人鱼村的那个人吧？”

苏子豫眼镜眯起，将更多的灵性汇聚至双眼处，勉强抵抗着漩涡怪物无意识散发出来的精神冲击。

神灵不可直视原来是真的……苏子豫眨了下眼睛缓解了一会疲劳后，平静地开口道：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怪物？”漩涡怪物发出低沉嘶哑的讥笑，深蓝独眼流露出一抹不屑，“吾乃四海之神，深海霸主，虽然是残缺之躯，可也不容许你这个人类亵渎我！”

祂发出沉闷的嘶吼，四周的灵压仿佛大山般压了过来，苏子豫结了一个术式，身前竖起一道圆形的黑暗墙壁，肆虐的灵压撞击在永夜之墙上，然后从两侧分裂了出去，永夜之墙也出现了一片片裂纹。

这家伙的实力……不对劲……苏子豫眼睛眯起，冷冷道：

“就你这样的也敢自称海神，简直就是个笑话。”

“一方神灵不守护人类平安，还以人类作为饵食，就这么low的档次，也敢自称神明。”

“强者必定取代弱者……”漩涡怪物嗤笑一声，“至于你说的饵食，我只是在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罢了，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为何不能拿回来呢？”

“你的东西？愚蠢的怪物罢了。”

“呵呵……”漩涡怪物也不恼怒，漩涡中伸出一条条滑腻的触手，指着残破天花板上的鱼人尸体，“人类实在太脆弱了，我的神力只是稍微泄露了一些出去，就导致他们发生各种畸变，发生他们承受不住我的恩赐后，我便把力量拿回来，何错之有？”

听到这话，苏子豫也顿时恍然，原来只是这只漩涡怪物的一点小尝试，才导致村民集体变异。

“不过我也因此发现了人类的弱点。”漩涡怪物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们中的领头的那个人类，为了自己的女儿，竟然主动要帮我收集回力量，哈哈哈……你们人类这样卑劣的感情真的很有意思，但也很无趣。”

“我甚至都没有许诺他什么，为了自己的女儿能活命，竟然主动地奉献上其他人的生命，不得不说，这很有趣。”

祂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白村长吧？不过……苏子豫暗自皱眉，身后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灵性光斑，将他周身全都照亮。

他缓缓地抬起放在裤兜里的手，速度一点点变快，最后直接抽了出来，指向漩涡怪物。

【自然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