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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感觉也是有颜色的话，那么现在的颜色，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颜研耳机里听着对方嗓音柔和地跟她讲公司发生的事情，坐在车里伸直腿靠在靠背上放松，窗外霓虹灯缤纷，路灯匆匆划过，温度也刚刚好，吹着风，有种洒脱的味道。

这个黑夜，到处充满了五彩缤纷的元素，让人心情愉悦，又赏心悦目。

“有的导演是这样的，会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且本身又有话语权，未来你可能也会遇到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他们更希望制作者提供更多想法，然后在其中选择他们喜欢的。”颜研有些疲惫，声音哑了一点。

钱司看看时间，她至少还要有十分钟的车程，怕她睡着不安全，只能找些话题和她聊天。

“你喜欢和哪种类型的导演合作呢？”

颜研无声打了个哈欠，眼睛微眯，“我喜欢能够沟通的。”

钱司放轻了声音，“为什么呢。”

颜研眼睛又闭了一些，轻声道，“因为沟通交流是构建人与人之间桥梁的方式啊，如果对方拒绝沟通，那么不管他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还是不知道的，我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啊，好像没说清楚。”

钱司知道她困，“清楚了，我听明白了。颜研再坚持下，快要下车了。”

颜研听到下车清醒了一点，稍稍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

“我打呼了吗？”

“没有，怎么了。”

颜研被安全带抻着弯腰揉了揉脸，嗓子有些低哑，“之前有一次下班回家，太累了，我也是一个人，上了车没一会儿就睡了，结果突然打了个呼，把我自己吓醒了，哈哈哈。”

想到那天还是想笑，颜研笑了一会儿接着说，“感觉司机师傅也被吓了一跳，心想，这女的怎么一惊一乍的，哈哈哈。”

钱司没觉得好笑，只觉得心疼。

“你是因为太累了。”

“嗯，那几天确实太累了，忙完休息了半个月，哎呀，我快到了。”

汽车拐进小区，在小路里穿行。

到达目的地，颜研下车，直到进了家门才松了口气。

“好了，我到了！你呢？”

此时钱司正坐在车里一边听电话一边玩儿打火机。

“我也到了，在停车。”

颜研有了点精神，“棒！我要先挂电话了，趁着有力气赶紧去洗漱，不然躺下就起不来了，明天聊。”

“嗯，早点休息，明天聊。”

电话挂断，钱司坐在车里发呆，脑海里被强行束缚的思维终于如脱缰野马般奔腾起来。

脸很小，头发不长，挽在耳后也就到下颌；眼睛很漂亮，尤其是眼睫毛，灯光下垂下来一道长长的弧度；笑起来似乎有个浅浅的酒窝，一排整齐的小白牙，但似乎更愿意抿嘴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疏离和清冷，可声音又柔和好听。

钱司眼神放空，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心里却专心地做着一件事。

把她的每句话，每种小情绪，每个小细节，都贴到今天的画面上，让听感和视觉相融合，让他心里的这个姑娘更生动。

电话突然响起，是钱母。

“喂，妈。”钱司声音有点哑。

钱母敷着面膜，神采奕奕，“见到了吗。”

钱司叹口气，开门下车，“妈。”

“你是躲不过去的，知道我帮你会有代价，不如自己交代。”

“好吧，”钱司认命，锁好车上楼，“见到了。”

钱母一听，来了精神，“漂亮吗？”

钱司一想到颜研，就忍不住笑意，“嗯，漂亮。”

钱母也笑了，拿着手机向浴室走，“记得妈妈教你的，喜欢就好好追求，不诚心就别打扰，你要是做什么缺德事儿，我就让你爸收拾你。”

“我知道。”

“嗯，工作怎么样？”

钱司开门进屋，“嗯，接触了很多新的事物，正在慢慢适应。”

“行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挂电话吧，我要卸面膜了。”

“好，拜。”

电话挂断，屋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走时天是亮的，再回来，灯光和月晖投射进来，突然就觉得，春天真的来了。

看帅哥会让人心情好，尤其是处处都合心意的帅哥。

颜研按掉闹钟翻身又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不再是梦里的画面，而是变成了昨晚的视频通话。

画面定格在那张脸时，颜研睁开眼睛，缓缓爬了起来，脑子清醒了不少，心情也变得十分愉悦。

“哇，还真是祸水。”

感叹完起身下床，洗漱上班，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

项目步入正轨，时间就过得飞快。

颜研每天按时上班，晚上十二点前下班，吃饭和工作都在棚里，一天下来见不到什么人，可以说是非常典型的外包民工了。

钱司反而更复杂些，潇姐带着他熟悉流程，林松然带他谈谈项目，为了让他能够有切实体会，《穷徒》也让他一起担任制片，参与统筹。

几天下来最明显的就是，钱司瘦了一点，颜研也瘦了一点。

“你是不是瘦了？”洪岚过来探班，顺便把零食箱子填满。

“就一点。”颜研在里面拿了养乐多，做作的品尝，“果然刚出冷柜的味道最佳！”

洪岚也开了一个，被酸了一下，“吃饭怎么样？别给他省钱啊，想吃什么就说。”

“吃得很好啊，不然会只瘦一点吗？”

颜研只要长时间工作就会瘦，而且效果非常明显，常年不运动的人，一用脑过度，精神长时间高度紧张，提供能量的就只能是身体上的脂肪。

所以只要一工作她就会各种小零食不断，奶茶果汁碳酸饮料，糖分供给非常充足，仿佛跟脂肪赛跑一样，看是它们消耗得快，还是她补给得快。